大娘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柏恩直觉她误会了什么,想解释什么只好作?罢,少说少错。
“是不?是来摘洋槐花吃呢?”她看着柏恩手里的?东西,问道。
“是啊,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边开得正热烈。”
“你来得真是正巧,再过两天就?老了谢了,没得吃了。”她显然经验更加丰富。
柏恩回头发现徐献清正被旁边热情的?大爷拽去拉呱去了,大爷往他怀里硬塞了一把瓜子,他动作?有些局促地接过来,这下好了,拿人手短。
她摇摇头,唉,这会儿是指望不?上他。
不?过工作?量不?大,柏恩自己一个人完全能应付过来,她用竹竿勾下柔嫩的?树枝,然后伸手采下槐花,扔进竹篮里面。
大爷热情地问徐献清:“小伙子,恁哪里人啊?”
徐献清剥了一颗瓜子塞进崽崽手心里,静静答道:“就?是本地人。”
“哦,恁是在城里上班吗?”大爷觑了他一身干干净净的?装束。
“嗯。”他不?想多讲什么,只微微抬眼瞧着柏恩。墨镜后的?世界都带着柔和的?光晕,天和云和光都能看得很清楚,她踮着脚,柔嫩的?腰身活泼地动着,时不?时从衣摆下面露出一截细肉,比白净的?槐花还要招人眼球。
那大爷还在那边讲话:“唉,小恩这个姑娘我是一直都看好的?,孙二叔家那个独子,家里宠得很,城里也有房,哪哪都好,小恩看不?上。我当时觉得可惜得很嗳,不?过她带你回来,我才想难怪,眼光高啊。”
“哦。”徐献清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他目中?无人起来,鲜有人能敌。
那大爷说了一通自认为算是奉承话,就?得了一个“哦”字,胡子都气歪了,换了一块地坐。全然没意识到将为别人妻子说媒这种冒犯事?情放在嘴边是种挑衅和侮辱,满以为这是一种认可和夸赞。
过了一会儿,柏恩拎着满满一篮子槐花走过来,见他旁边有了空位,自然而然坐下去,徐献清理所当然地将手里剥好的?瓜子全递给她。
“我手脏。”她说,然后张嘴,等着他把瓜子喂进来。
徐献清把瓜子一粒粒捏进她嘴里,忽然悠悠地开口提醒:“复婚……”
柏恩险些被瓜子呛到,以为他竟想用这种呛死的?方?式谋杀她,有些警惕地望着他:“权宜之计,你不?要多想,更况且我又没少你名分。”
“是吗?”他不?置可否,在旁人眼中?从如?胶似漆的?恩爱夫妻变为爱恨交织的?复婚夫妻,心底总有些落差。
又在槐树下歇了一阵,村民陆陆续续起身回田里插秧。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他们整日?忙得不?可开交,一年的?收成全指望这几个月。
大娘问柏恩:“是不?是还要在这里坐会儿?”
柏恩赶忙站起来,摇摇头:“我们这也回去了。”
大娘笑了笑:“这会儿豆橛子也下来了,明早我给你们送点尝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柏恩赶紧道了谢。
崽崽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落得瓜子壳,找徐献清道:“爸爸,嘴巴渴。”
徐献清去到车旁将背包翻开,把她的?小保温杯递给她。
崽崽把杯子的?绳带挂到脖颈,按开吸管咕噜噜地喝了好几大口,水灵灵的?眼睛好奇地注目着周围的?人。
此时沉闷的?空气终于送来午后的?第一抹凉风,把她帽子上的?小风车给吹动了。
柏恩看着她小风车转得速度飞快,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指着她的?小风车道:“你这个怎么这么傻呀。”
她只顾着自己笑着,就?见着崽崽脸色变得不?开心起来,几滴眼泪眨巴眨巴要被挤出来,柏恩又立刻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很可爱,很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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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木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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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柏恩进厨房将槐花清洗干净,清雅的?香味染得满屋子都是,淅沥的?水声还有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柏恩将米饭蒸上,抽空出厨房看看徐献清带孩子带的?怎么样。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个有些旧的?围棋棋盘摆在了沙发上,两人各坐在一边,手把手教她对弈。
崽崽跪坐在棋盘的?另一端,脚上的?袜子被她自己磨蹭得掉了一半,脸上带着极严肃的?思考神情,手指捏着一枚棋子搁在了棋盘上。
“打吃。”徐献清随即也往她棋子旁边摆了一枚棋,笑吟吟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