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萧竞在十五的时候就被封了燕王,现在京中别府居住,潇洒肆意,好不快活。他暂时还未迎娶正妃,但听闻不少的官家女子都对他芳心暗许了。毕竟六皇子相貌英俊,生的高大挺拔,又是皇后亲自抚养长大,跟太子殿下关系亲近,日后必定是个富贵闲人。不少疼爱闺女的人家都想把家中的嫡女嫁给他去。这些年萧竞跟她也偶有联系,甚至还派人给她送过几次物件。都是精巧适合女孩子家家用的器物。沐楚没想到当初在定国公府的赏花宴上撞到萧竞怀里,竟然意外开启了这段缘分。萧竞对她的好,可比其他人好上太多。沐楚的父亲沐宪因为觉得这个嫡女丢人,明面上是让她在金华寺修身养性,实则多年不曾过问;母亲周氏看似对她言听计从,但是也就这两年来的勤了些。沐楚刚到金华寺的那两年,周氏一年才来看她两次。若是此次靠着周氏将她带离金华寺,沐楚的后半生只能和他们挑选的人绑在一起了。她才不要!她可是要做人上人的人!就算她不能入沈行简的眼,吸引不来苏庭,但是燕王殿下对她有情。不然这五年以来,他怎么会如此照看她?沐楚本来是打算将萧竞视为最后底牌的,她向来想做的都是正头娘子,若是接受了燕王的示好,她只配当个妾室,好一点也不过是个侧妃。所以她才会想法子吸引刚回京不久的苏庭。只是突如其来的一件事,彻底让她慌了针脚。金华寺闹了贼人!她刚将给萧竞的信写好交给彩秀,沉沉嘱咐,“定要亲自交到燕王殿下手上。”里头只是一则短诗,来源于一本古籍,(唐代刘希夷的《公子行》,不会写情诗啊(′i)……借鉴引用一下)旁的人她都信不过,只放心让彩秀去跑一趟。可变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彩秀下午离开后,金华寺就被几个贼人偷偷潜了进来,他们倒是没做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只是想趁着半夜去偷人们拜佛的香火钱。他们本来潜在后院的假山中,好容易等到近黄昏时分,却不料被来后院洒扫的几名僧人撞见,一番追逐之后,几名贼人竟一路逃窜到了沐楚的院子里头,正巧撞见在院子里喝茶的沐楚,其中一人急中生智就将她挟持。沐楚的身上被茶水溅了一身,颤颤巍巍的被贼人的利刃抵住,她面带求助的看着面前几个拿着棍棒的僧人,“救救我……”贼人的刀在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抵在沐楚纤细的脖颈上,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几名僧人手持棍棒,紧张地围在一旁,他们虽然想上前解救,但又担心沐楚的安危,因此犹豫不决。沐楚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已经出血,她不由得呼吸都急促起来。贼人似乎能感受她的恐惧,冷哼了一声看向那几个僧人,“别动,你们要是动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几个僧人将手中的棍棒稍稍放下。“听说出家人不在乎身外之物,那就有劳几位师父拿出一百两来买这个小姐的命了……”贼人开口,一边拉着沐楚,一边就往外头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想必几位师父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位小姐去死的。明日午时,将钱备好送到京城朱雀街三十六号,钱若是不到,我等就只好拿这位小姐泄愤了。”说着,这贼人邪笑的看了一眼沐楚,“这位小姐看样子不是你们寺院里头的人啊,那你们可得更加小心了,要是出了事,到时候就看你们担不担得起责任了……”几名僧人面面相觑,看着沐楚被贼人挟持着越走越远,心中焦急万分。他们知道,这些贼人若是拿不到钱,真的有可能会对沐楚下毒手。沐楚被他们挟持出了寺院,几个贼人将她围在中间,她心中慌乱,却不敢多言一句。她的思绪渐渐和五年前的记忆重合。还是在京郊,还是被几个大汉挟持,她身如浮萍,奈何不得。他们行至无人之处,有低矮的灌木掩藏了几人的身形。贼子出声道,“老大,咱们真的要带着这个女的一起上路?明日拿了银子跑就是。”挟持沐楚的人看了一眼他,“若不挟持她,咱们怎么可能逃的出来?现在把人抛下来,万一她去报官,咱们都得下大狱去!”率先出声的贼子上手就摸了一把沐楚的脸,眼神带着些不怀好意,“那反正都是要还的,咱们先玩玩,不要紧吧?”那个老大啪的一声就给了他一拳头,“你要玩就等明日拿了钱逛你的窑子去,想糟蹋清白姑娘,你怕是脑袋上的这物想被割下来当尿壶了吧?”金华寺后头住着的人,能是一般人吗?多少都跟官府沾亲带故。那人被打了,不爽的别开头去,看着沐楚的眼神淡了些,但还是低低的压着眼底的意味。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沐楚抖了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稳了稳心神,出声道,“你们想要钱,现在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们更多。”“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我是沐家的嫡女,不日就要回京,你们今日挟持我的事情若是传出去,我不清不楚的跟你们待了一夜,我的名声必定尽毁,到时候回去了我父亲也是一条白绫让我上吊,他何苦花银子来救一个对他无用的女儿?”“你毕竟是他的女儿,难不成一百两银子都不值当?”“我被他抛弃在金华寺五年,除了有一个嫡女的名头能讨着什么好?到时候他不愿意救我,你们也是拿不到银子,倒不如将我放了,我让金华寺的僧人不要报官,你们要的银子,我明日给你们,你们身上也少个罪名不是?”沐楚的手指甲死死的掐着掌心,看着几个贼人,不断的讲述放了她的好处。“若是你骗我们,回了寺院就立刻报官,事后又不拿银子,我们哥几个不是白忙活一场?”贼子冷嗤一声,转身看老大,“老大,我们管她名声作甚?明日拿了银子就走,把她卖进窑子里,还能多得上一笔。”“蠢货,她的名声有损,她们家的名声也会有损,到时候她们能放过我们?”老大看了沐楚一眼,最终松了眉头,看着她道,“放了你可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得给我一样东西,免得明日人逃了,银子也捞不着。”沐楚眼皮跳了跳,然后打量了下自己身上的物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能够暂时替代她自己。她深吸一口气,最后开口,“我被你们掳的匆忙,身上哪里可能带值钱的玩意?”“那你别想走。”那头头微微眯眼,语气都生硬了不少。沐楚连连摆手,想着办法,“我……我虽然身上没有值钱的玩意,但我可以叫我的丫鬟今日去燕王府帮我传了句话,你可以在路边上等着,肯定能遇见她的!”贼人们转头商量一番,最后喊了个人带着沐楚去小路边上等着。那个人一直在队伍里没有说话,看着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但是抓着沐楚从小路走到路边的时候,他默不作声的在沐楚腰间摸来摸去。沐楚吓得退开,却被这个人蛮力给扯了回去。她一张小脸吓得苍白。最后过了这一片短短的小道,两个人出现在了路边。金华寺到京城就只有一条官道,而且距离远,寻常不会有马车路过,金华寺的僧人就是刚刚立即去报了官,也不能赶在彩秀之前回来。所以这个憨厚老实的男人盯着沐楚,盯的她只发毛。远处的山峦衔着落日,橘黄色的黄昏照的整个官道上暖洋洋的,只是月色渐起,暖阳逐渐被清冷的月色代替。黑夜滋生恐惧。沐楚更加亲切的感受这个老实男往她腰肢微微往上的地方摸了一把,她恶寒,“松开你的脏手……小心到时候我让人杀了你!”“老实点!”这个老实男说出第一句话来,攥着她的手腕微微发紧。沐楚要甩开,却甩不开,另一只手只好掐的自己死紧,忍着怒意。终于,马蹄声自远及近传来,沐楚心里安定了许多。那个老实男人将马车拦住,一把刀横在马夫身前,防止他驶离,一只手还抓着沐楚的胳膊,威胁道,“快说。”沐楚这才颤颤巍巍的将马车帘掀开一条缝,“彩秀,是我。”彩秀冒出头来,被吓了一跳,看了一眼面前这个不认识的男人,又去看自家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彩秀看见沐楚满脸狼狈,眼中红血丝密布,一时顾不上状况就到了马车边缘。沐楚偏头看了眼她,“你身上可带了什么值钱的器物?交给他。”彩秀闻言低头,除了头上几朵绢花,一副简单的耳坠以外,哪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她当下怯怯的,看着沐楚颤抖着发声,“小姐,我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啊……”那个老实男人见两人磨磨唧唧,一把将沐楚扯到马车前,手中的刀转而横在她的脖子上,眼神不善,“再磨磨唧唧,我现在就杀了你家小姐!”彩秀被吓得身子一抖,赶忙将绢花和耳坠都取了下来,颤抖着手递给了那个男人。那男人一把夺了过来,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这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糊弄谁呢?!”彩秀被他吓得连忙摆手,“大爷饶命,饶命,我身上真的没有其他值钱的物件了……”那男人又瞪了沐楚一眼,沐楚被吓得直喘气,小心护住自己的脖子,“这马车后头……底下放着一个细竹筒,里头被我藏着一百两银票,你大可自己去看看……”老实男人将信将疑,却抵不住内心的贪婪,加上他看着沐楚和彩秀两个人似乎都被吓软的样子,才松了钳制住沐楚的手。转而踢了一脚赶车的车夫,“你,下来,去看看。”车夫畏畏缩缩,被赶下车到马车后头,被盯着爬了进去。,!老实男人目光紧盯着他,见他爬的慢,又踹了一脚,“有没有那细竹筒?”车夫诺诺的声音传来,“底下太黑,我看不清。”“你不会靠摸的啊?”老实男人骂他,生怕他自己藏私了去,却没注意到前头沐楚被彩秀搀扶着上了车。车夫手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一个细长的竹筒的时候,老实男人啧了一声,抬脚就要走到前面,“你们两个干什么?要是他摸不着,就你们两个去摸!”“找……找到了……”车夫喘着气想要慢慢退出来。老实男人见状立刻转头往后头要去抢。沐楚看准了时机,抄起落在前头的马鞭就狠狠往马屁股上甩了一鞭。马不受控制的往前跑了起来,车夫的手指差点就被车轮给压断。沐楚丝毫不敢停歇,握着马绳就是好几鞭子下去。老实男人反应过来,追上去就要去拽人。彩秀连忙侧过身来,抄起前头放的脚凳就要砸他。砸了他一手,老实男人还是没放弃,阴着一张脸要去抓沐楚的衣裳。沐楚余光见这个男人阴狠的模样,刚刚恶心屈辱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她猛地将彩秀给推了下去!彩秀被她猛地一推,整个人砸在老实男人的身上,硬生生让他止住了脚步。她的后背一阵发凉,心也一点点的沉下来。沐楚在马车上大喘气着,握着缰绳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她甚至没有勇气回头去看彩秀一眼,只是朝着金华寺泪流满面……彩秀被推下来的时候擦到一点刀刃,此时胳膊上的衣裳被划拉了一大片,咕咕的往外渗血。老实男人的几个同伴见他迟迟没有带着钱回来,追上一看,就见他手持利刃往彩秀的方向靠近。老大上来就给他一脚,“你做什么?!”“老大,咱们被那个小娘们给骗了!!”他叽里咕噜的将刚刚的事情说了出来,满脸都是愤恨和恼怒,誓要将痛苦还到沐楚身上。却没看见,他们老大看着彩秀的脸,怔怔的好一会都没有回神……:()双线任务:快穿界业绩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