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悔过吗?”池烬道。他手里不知何时捏了一块木头,看着池高卓,眼里漫上池高卓不熟悉的漫不经心。说完,顿了顿,他又说:“你这种人,怎么会后悔呢?”“活埋自己的亲生儿子,对你来说,和埋了死人,也没有区别吧。”池高卓的脸突然模糊了起来。池烬缓缓上前,一步一步,从地上捡起了女人的头。说:“我很久都没有释怀过这一点。我以为我们之间虽然没有什么亲情,但是至少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天真地以为你和她都会放过我,至少,牺牲我的时候能给我个痛快。”池烬说得很平静,拎着女人的头,身形已经恢复了少年大小。母亲死后,他被池高卓囚禁了五年,等【横矢中学】正式修建,把他活埋进地基里。水泥淹没他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五年的监禁让他一个小孩,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念头。他只是不能够理解这一切。然后他拿起女人的头,抬手,把眼前的一切砸了个稀巴烂。看着眼前的猩红血色,池烬脸上才扬起笑意,道:“真是够了啊……拿这个来考我。”“都杀了不就好了?”“你以为这里能困住我?”眼前的景色瞬间破碎,池烬睁开眼,揉了揉自己的脸。平复了一下心情。转头。张令夏和张雨茉都还没有醒。端木愣了一下,挑眉:“这么快?”池烬撇嘴:“谁让你们考核官乱考。非得选那个。”出来之后他就明白了考核的目的。但是很可惜,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埋骨地。端木脸上的笑意有些淡,看着池烬,眼神复杂到池烬有些不适应,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不是,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有病吃药。”池烬恶寒般抖了抖身子,说,“看什么呢。”端木撇嘴:“你以为我想看?”怪不得以前他刚和池烬遇见的时候,骂了声没家教,池烬这么生气。合着根本就没人教他。成长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里,竟然还这么有原则,也是真的很少见了。“你脑子里绝对在想不正常的事情。”池烬眯眸,“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端木面色一僵,想起池烬的能力,默默收回了视线。池烬扬了扬下巴,得意洋洋。看了一眼张令夏,说:“他什么时候才能醒?”“通过考核呗。”端木坐下来,也不看书了,随意摆弄着手里的植物。“不通过呢?”池烬道,“你们考核官考核的都不是正经东西啊,实在有点不讲武德了。”“?什么意思。”端木道,“我觉得还算公正啊,多正经的考核。”“哈?不知道的还以为专考蛮力呢。”池烬冷笑,“送我们迷失?这就是你们的考核?”端木摸了摸下巴,说:“是你遇到的考核官的问题吧,这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算我倒霉?”“不,算你幸运。真让你动脑,你也动不了一点。”“?”…………考试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张令夏仍然没有醒。红雾氤氲,里面一团黑气凝聚。看着趴在桌上的张令夏,它脸上带着疑惑,喃喃道:“奇怪……明明弱得不行,老三为什么判他通过了?”低头看张令夏的试卷,它嘴角一抽,尤其是看到第一题的答案的时候。“真是不客气……外面的时代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主这么没有排面了吗?”它蔓延出黑色雾气,接触到张令夏的额头,试图探寻张令夏的记忆。然而刚接触到张令夏的脑海,便瞬间被弹开,甚至一股神秘的力量顺着爬上来,要将它摧毁。它被吓得够呛,瞬间切断力量,后退了好几步,警惕地看着张令夏。张令夏仍然在熟睡。那股说不上来的力量似乎只是一个防护,保证他的记忆不会外泄出去。它警惕了一会儿,发现张令夏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且在它的感知中,张令夏依然在幻境里,没有苏醒。……所以那是什么呢?它不能够理解,那种力量分明能够将它磨灭,只是攻击性不强,似乎只是被动防守。难道说,这人的记忆有问题?记忆有问题的人实在不多,它思索了片刻,认定老三大概是看出了张令夏的特殊,摇摇头,叹气:“还是老三眼光高……”殊不知,老三只是觉得张令夏太弱了,根本不值得浪费时间进行考核……幻境中。张令夏揉着眼眶回到家,扬声道:“姐。……姐?”居然没有人应答。张令夏疑惑地走进去,却发现自己印象里,熟悉的门凭空消失。“你在喊什么?”张母的手搭在张令夏肩膀上。张令夏吓了一跳,迅速回头,看到是张母,面无表情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姐呢?”张母脸色难看,道:“我给你找了个心理医生。”“什么心理医生?”张令夏疑惑道。“都犯癔症到这地步了,还不想看心理医生?”张母冷笑道,“我早就说过应该再生一个,你非不听。”张父面色铁青,愠怒:“再生一个?你带?扔给我妈,你妈怎么不带?”“你们在说什么?”张令夏皱眉,看着这两人在自己面前互相指责,然后一致怪到他的身上。“要不是你不努力,我们至于这样吗!”“书不好好读,以后连继承家产的能力都没有!”张令夏:“我姐不是读了……”“姐?你哪来的姐姐!”张母狠狠一巴掌打在张令夏脸上,愤怒道,“别在这里犯癔症!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里有你姐姐吗!”张令夏捂着脸,有几分茫然地抬头,看向周围。……那些烂熟于心的属于姐姐的花的位置,空空如也,连照片都只有三个人。张雨茉:()怪谈生存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