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降临至今,仅仅过去一周左右地球上的人类已经十不存一。幸存者躲在阴暗的角落,蝼蚁一般苟活着。肆虐在城市中的,反而是曾经真正的蝼蚁。如此讽刺的身份调换,好像大自然开的地狱玩笑。但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地球从古至今的绝对霸主呢“报告!第一区防御建设完毕!第三团阵亡四百五十七!受伤一千三百二十四人!”“报告!第三区防御建设完毕!第七团阵亡七百八十三!受伤九百七十五人!”“报告!第二区第二区失去联系,第一团,第五团全军覆没!”象省第三军区,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屋里,曾经的最高指挥张明坤上将,看着眼前汇报的士兵,略显沉默。良久,他转过身,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身后的地图,思索着什么。几天的时间里,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大片。下一刻,威严中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让第三团,第七团还有第二团直接去二区,继续防御工程建设。”“可是他们已经一天没有休息了,而且第二团”“去!”不容置疑的声音打断了身后汇报士兵的话语。身后士兵嘴唇微微颤动两下,最终没有继续说下去“收到!”关门声响起后,屋内再次陷入了沉寂。张明坤用有些颤抖的手从怀里拿出一包香烟,打火石与滚轮摩擦的声音显得有些刺耳,摇曳的火焰映出他那忽明忽暗的脸庞。打了一辈子仗的他,从来没有陷入过如此绝境深深唑了一口烟后,转过身,缓缓走到窗边,那挺了一辈子的腰杆此时竟显得有些岣嵝。看着窗外伫立的高墙,那不是钢筋与水泥铸造出的,是无数士兵用血肉与骨搭建起来的视角拉远,五公里外,一处广场,一座已经建立了一半的高墙坐落在边缘,能看出这是要与西面的一座高墙接壤。满地的虫兽与人类的尸体无声的呐喊着此处发生的惨烈,千奇百怪的虫兽从未建起的高墙一侧不断涌出,贪婪的享受着一地的美食。“嘟嘟嘟嘟嘟嘟!”突然,嘹亮的冲锋号从远处响起,大快朵颐的虫兽被声音吸引注意,纷纷抬起了身体。只见乌泱泱的一片黑云压来,那气势好似波涛巨浪。数千名着装统一的士兵列着规划好的方队,步伐坚定的冲刺着。有的三四人推着巨大的弩箭车有的手握着巨大的弓箭,已然搭箭上弦!有的身上缠着几枚自制的燃烧瓶,手中拿着锋利的长矛。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不同的伤,但唯一不变的是脸上的那份统一的坚定。“你们不能退!退了人类的脊梁就没了!”“你们不能退!退了家就彻底没了!”信念往往会让群体发挥出远超本身的力量。最靠近的虫兽们有些躁动不安,它们立起上半身,对着远处的人类发出刺耳的嘶鸣,想要以庞大的身躯惊退这些小虫子。可迎接他们的是弩车那可以开山裂石的箭矢!一只蟑螂虫兽直接被射飞出去,死死的钉在了半成品的围墙上!战斗再次拉开序幕!数百只虫兽仗着庞大的身躯并不把人类放在眼里,在生物界,体型往往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虽然人类的数量更多,可平均一只虫兽要分配十几名士兵才能对付,付出的代价是极其惨烈的。远处的弩车不断发射着威力巨大的弓箭,后排的弓箭手也使出吃奶的劲拉开弓箭射击着。密集如蝗灾一般的箭矢射在虫兽群中,可造成伤害的寥寥无几,但蚁多咬死象,虫兽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虫兽反击了!蠕动的,弹跳的,爬行的,纷纷向人类方冲来。“列阵!”一声怒喝从队伍中传出!最前方的士兵第一时间将手中赶制出的,两三米的长矛举起,倾斜朝向虫兽,尾部死死抵住地面。与其说是长矛,不如说只是带着尖尖的钢管,甚至还有一些削尖的木棍。在所有电子设备无法使用的现在,产能被压缩到了极点。就现在这些武器,很多都是近日,人力手工赶制而成。矗立的长矛好似人造的拒马,虫兽的步伐被稍稍阻止,一些没有止住前冲势头的虫兽被长矛狠狠地刺入体内。长矛尾部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手掌握住长矛的部分几乎将皮肤撕裂!可没有一位士兵后退!“强酸瓶准备!”“燃烧瓶准备!”“投!!”声音落下,各种简陋的自制瓶器纷纷朝前方丢去。火焰与强酸腐蚀出的滋滋声混做一团。前排的虫兽发出痛苦的嘶鸣,但强大的生命力没有让它们第一时间死去,反而激起了凶性!,!一些甚至直接张开巨大的口器,将前排的士兵连人带矛一口吞下!燃烧瓶砸在虫兽身体,爆起的火花有些也落在了士兵身上,火焰灼烧的剧痛让他们面部扭曲着。可尽管如此,没有任何一人后退,双手死死的抵住长矛,脚下原地踏步般的前进着。“弩车队继续射击!不要停!”“弓手团!射击!他妈的射击啊!!”后排方阵,手持弓箭的士兵双手已经在颤抖,双手被弓弦勒出道道血痕。可没有一个愿意停下动作。他们知道!后方火力越强,前排兄弟存活的几率就越大!直至弓箭射空“上刺刀!!!”弓手团的团长刘少军,将手中弓箭狠狠摔在地上,从怀里掏出短刃,目眦尽裂的嘶吼出最后的命令,第一个朝着前方冲去!太阳缓缓升起,照耀着惨烈的战场。有些被虫兽吞入口中的士兵,悬在半空,用仅剩的一只胳膊握着匕首,疯狂的向其身上刺击着。有些杵着长矛,立在各处,直到烧焦,那躯体也没有倒下。这般狠辣,悍不畏死的种群终于让虫兽们感到畏惧,它们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孱弱的生物,汇聚起来会爆发出这般可怕的能量虫兽退去了,如潮落一般退去了刘少军双眼无神的跪倒在血泊中,怀里抱着一具仅剩半截的身体,这是他团里最小的兵,今年才十九岁。“俺叫牛刚!”“为什么参军!”“俺爹说,当兵管吃上肉!”“哈哈哈哈”孰输孰赢看着渐渐失去踪迹的虫兽,和满地的同胞尸体,刘少军想哭,但是已经没有哭的力气。就在此时,一道无形的冲击波瞬间掠过,所到之处,众人纷纷昏倒刘少军的身体也缓缓倒了下去,在最后模糊的视角里,他仿佛看到了工程队带着建材,迎着太阳的方向从远处冲来:()全球灾变:有挂这我怎么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