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流淌着将他父亲视为棋子的苏家血脉,保不齐,有朝一日,我是先声夺人
既是三殿下的辖地,自是偏僻得很,车马劳顿月余,这才风尘仆仆地抵达了。祀州府衙朴素而高雅,全无奢侈之风,府前两尊石狮端坐,怒目而视。我缓缓睁开假寐的眼,使劲搂了搂腰间佩刀,又耸了耸酸痛的双肩,胡乱捏了几把僵硬的肌肉,牵扯得后背线条带动双刀轻响。我拍了拍倚靠车窗陷入梦乡的宋睿辰,便二话不说,率先跳下了车,衬的一旁伺候着趴下在地的奴才灰头土脸地爬起,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我叉腰上下打量了一番称不上气派恢弘却深沉而震慑的祀州府,不发一言。
倒是一旁的知县大老远就候在府衙前,堆满了官笑,滔滔不绝地寒暄,独角戏唱的不亦乐乎。我却只是客套地含笑微微点头,余光瞥向此处掌握真正话语权的那位。
吴齐赵温和的面容上静静流淌着光阴,倍感亲切。是了,这位,即为张怀民的站队与后防了。我心思急转,稍稍思忖。我在马车上翻阅过近半年祀州府近半年来大大小小的人事调动名单,这一把手中的重心,可未曾变动半分。
如此,断不是临时安插,足以判定,陛下对张乔延,是有堤防的,而张怀民,也从未掉以轻心。我思及此,脸上漾开一抹雾霭般迷蒙的笑意,释放出和熙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