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要看到她收下他的花,他洁白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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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咬下去的那一刻,黎羚惊讶地发现,自己想要这样做,已经很久了。
她想要掌控他的呼吸。
想要他心跳骤停。
视线所及,苍白的脖子上,淡青色的血管凸起。
她的嘴唇丰润,兔牙却是齐齐的。轻轻地研磨那一小块很硬的骨头,像夏娃吃掉伊甸园罪恶的苹果。
只需要一小口,世界都地覆天翻。
她感觉到他呼吸停滞,从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声音。
表面的平静下,熔浆即将喷涌而出。
夕阳坍塌。灰白的岩浆淹没沉睡的花园。一股汹涌的情感吞噬了他。
她咬他。她嘴唇的形状变成他的刺青。他想要永远留住这一刻,将她含进嘴里,在脖子上刻下她的名字。
他不被允许吻她的嘴唇,只好用鼻尖蹭她的脖子、锁骨。手指一寸寸丈量她的颈项。皮肤很热,好像涂了胶水。
黎。羚。
舌尖卷动,轻轻触碰下颚,再撞到牙齿。完成她的名字。
如此暧昧的音节。像一团云。暮色霭霭,一只抓不住的风铃。
冷冷的月光,照着她洁白的皮肤。他梦中的国土,他不可侵占的疆域。月亮变成眼睛,全世界都是他的眼睛。
他被急促的呼吸声淹没,耳边响起尖鸣。吃掉她。吃掉她。躁动的血液像一架俯冲的飞机,砸下去,毁灭她,得到她。
黎羚。黎羚。黎羚。
随即,一个危险的想法,突然像一把枪抵住他的太阳穴。
他含在嘴边的名字,是错的。
是亵渎。
他微微一震,打住动作,浑身的血都冰冷了。
他俯视着她。月光下,她的皮肤洇开潮红,颈项一层薄汗,像美梦里粉红的海滩。
睡裙的肩带滑落。圆润的肩头,白的雪山,夕阳融化在山巅,倒流入海。鱼鳞般细碎的光,一跃而起,再被吞进涟漪。
他不该看。
想象都是罪过。
金静尧面无表情地拿被单盖住她的身体。
“抱歉。”他低声说,“这个镜头我会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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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很尴尬。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跟人拍了一条床戏,然后对方跟她道歉,认真反思,还立刻拉着她去看监视器。
说真的,她也不是很想看。
但金大导演很专业,甚至态度显得较为冷酷,接近于发号施令。
黎羚觉得自己不能输,只好硬着头皮跟他去复盘。
不过,她微妙地感觉到,金大导演可能也没有完全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