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为从前的自己委屈辩白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却先被父母惊怕恐惧的眼神给定住了。
那不是在看自己生养出来的孩子,反倒像是在看一个未知的——怪物。
夏油杰太害怕他们这样的目光了,惊惶之下,失去了对咒灵的控制,花瓶落地。
啪的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大抵是从这一刻起,这个看似已经变得其乐融融的和美家庭,内里再次破碎不堪。
夏油杰与父母彼此之间亲子关系淡漠生疏,客气中还透着一丝避之不及的畏惧嫌恶。
也是这一年,隔壁搬来了高里一家。
新搬来的人家想要融入当地,自然是要先拜访邻里。
夏油杰原本是不关心这些的。
他们家也没有在饭桌上开口聊天的习惯。
只是见过几次母亲在门口与高里家的夫人打过交道后满脸晦气的嫌弃。
不过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之后见了他这个怪物儿子的缘故。
也是后来到了学校,他才从好事的同学口中得知了详情。
高里家的大儿子名叫要。
是曾经上过地方报纸的魔性之子。
十岁那年莫名在自家庭院失踪,一年后又莫名其妙一脸血的回来了。
而自那之后所有对他出言不逊的人都遭到了未知力量的袭击。
人人都说他那一年是被带走神隐了。
如今回来的已不是原来身为人类的高里要,而是魔性之子。
这次搬家也是因着又伤了人,受伤者家属三天两头上门闹,高里家的人实在是在当地住不下去了。
好事的同学过了讲见闻的瘾,有劝没劝的叫夏油杰少跟高里家打交道,免得出意外。
夏油杰嘴上应道这么邪门我当然不会作死啦,夜里便派咒灵到隔壁高里家去一探究竟了。
随后,无形的连接断裂,那咒灵再也没回来过。
当夜,夏油杰怀揣着莫名的兴奋艰难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他被拿着一张抽象画的高里要堵在了小巷里。
一头清爽短发,与传闻中气质阴郁危险的形象完全不符的黑发少年脸上带着笑,同夏油杰说昨夜自己难得灵感爆发,在画一幅惊世之作。
谁知忽然被一怪物惊扰,忧惧之下只画出一幅庸作。
夏油杰看了眼那满纸荒唐的线条,觉得这其实已经够惊人的了。
毕竟即使是幼稚园里的孩子,都不会称这种不知所谓的东西为画作。
这人分明上高中了,却显然没有审美,还自信的有些无知无畏不知所谓。
“你毁了我一副名画,我却只让你当我小弟,怎么样,够人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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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觉得他或许真的是魔性之子来的也不一定。
不过他确实也对这家伙感兴趣,因而没有多犹豫的便答应了下来。
也是在这之后,他才知道了人生原来还有另一种活法,且在未来的日子里无数次庆幸这场相识
与猝不及防的相识一样,夏油杰与高里要的分别很是突然。
他们俩关系越走越近,两家大人自然也是清楚地。
夏油夫人虽然也不悦的说过几次,叫夏油杰不要再跟高里要来往,但都让夏油杰沉默的敷衍过去。
后来夏油夫人又说要搬家,可说了许久也不见真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