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说!”老妇人当即道,“明明是你跑过来和我说的。”
“哎哟哎哟,狗咬狗了!”百姓之中又有人小声交流起来了。
“看来之前的流言是真的,章岸肯定是去找刘家老夫妻,想着讹兵部员外郎一笔了。”
“现在这是本来自己躲在身后,结果突然被拉到台前来了,所以干脆否认一切,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了啊!”
林年年看着眼前的一幕,简直可以说是目瞪口呆了,他之前还在担忧兵部员外郎的清白问题,现在这情况都不需要他做什么,突然就扭转了啊!
“我真没有啊。”章岸觉得委屈。
“就在发现我儿子尸体的那天下午末时,你跑来我家告诉我的!”
“我那天下午……”章岸突然顿住了,他对那天下午末时发生了什么没有一点印象,就好像那段时间凭空消失了一般,但是他肯定不能这么说,只能说,“我,我当时在家睡午觉呢。”
这话可信度就不高了。
老妇人这会儿已经完全忘记兵部员外郎了,她之前那么信任刘郎就是因为他是儿子的好朋友,现在却突然发现,这人在骗自己,似乎还想把他自己摘出去,顿时也顾不上什么了,甚至结合刚刚听到的那些话,开始怀疑起了章岸来。
“那你是不是也要否认前一天晚上和我儿子一起吃饭喝酒的事情了!”她道。
“我没和他一起吃饭喝酒啊,我那天晚上睡得挺早的。”章岸又道。
其实那天晚上具体的情况他也不记得了,就只记得自己有点困,后来的记忆就没了,也是听家里的下人说他那天晚上睡得特别早。
“肃静!”县太爷再次打断俩人,随后询问之前那个店家,“你之前说看到过刘郎和章岸喝酒吃肉,可还有其他人证物证啊!”
“大人,有的,当时刘郎和章岸来我们酒楼,店里的客人可都看到了,而且我家账簿可都写着呢。”店家道,“大人且等等,我让人去取账单。”
县太爷先是点了点头,随后询问道:“在场可有当时在酒楼里吃饭的人,可否见过刘郎和章岸啊!”
这话一出,有人冒了出来:“我见过,我看到刘郎上二楼包厢了。”
“对对对,我下楼的时候还撞到他了。”
“那章岸呢?”县太爷问。
“见过吧?”有人不太确定道。
“见过与否还不清楚吗?”县太爷严肃道。
“见过,见过的,就是他们两人一起。”被问的人,立马坚定了语气。
这有人打头之后,越来越多的人都说见过两人了,其实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后,很多人已经记得不那么清晰了,对刘郎还有些印象,对章岸就好像似乎在了,但是在此时此刻,几乎每个人都坚定无比,好像他们都清楚记得他们见过刘郎和章岸。
“难不成人是章岸杀的,所以他才急着要把一切推脱到兵部员外郎身上!”突然有另一股声音冒了出来。
章岸听到了,顿时急得不行。
“我真没有。”他连连摆手。
人群中再次激烈的讨论起来。
“不是吧,仵作不都说了吗,身上也没伤口,也没挣扎,但是也没中药,我估计是喝醉了之后,爬人家墙,爬到一半就睡死过去了,后来滑下来就掉进泥坑溺水溺死了吧。”
“这样的话,章岸还非得把一切推脱到兵部员外郎身上干什么,只是个意外而已,难不成真是为了好处,为了讹人?”
“有没有可能他前一天晚上和刘郎喝了酒,怕刘家老夫妻把一切怪到他头上,所以才想出让兵部员外郎背锅啊。”
“也不一定,不要把人想太坏了,说不定他真就是因为那长命锁所以以为是兵部员外郎杀的人,这才去告知自己朋友的父母的呢!”
“肃静肃静。”县太爷再次拍了惊堂木,才让大家再次安静下来,这时候账簿也送了过来,县太爷看了看,放下账簿,询问章岸,“章岸你说清楚,当天晚上是否和刘郎一起喝酒吃肉了?”
章岸此刻额头已经冷汗密布,那账簿送上去时是敞开的,他隐约已经看到了自己和刘郎的名字,这会儿虽然一头雾水,却也知道,自己若是否认,一定没人相信,反而让自己的嫌疑加大。
这个时候他只想洗清自己的嫌疑,起码不能让那杀人的名头落到自己头上。
他的脑子飞快运转,之前听到的那些话都在脑子里转悠了一遍,人在紧张的时候,总是容易随波逐流,且会选择自己最近听到或者看到的事情来说。
所以他最后道:“大人,我确实和刘郎一起去吃肉喝酒了,但是当天晚上,我们离开酒楼就分开了,刘郎喝了不少酒,摇摇晃晃的,我问他要一起回去吗,他说自己还有事儿要去做,就离开了,我有点不放心,跟着走了一段,看着他去了那边的巷子,看着他翻了墙,我以为他瞒着我和那家姑娘有什么关系,也不想打搅他们,就这么走了,第二天我听说了刘郎死了,我就猜到他估计是喝醉酒翻墙时挂在墙上睡着了,后来滑下去被泥溺死了,我怕刘郎的老父母把事情怪到我头上,同时听说那泥坑里有兵部员外郎的长命锁,我就觉得说不定不怪我没看住他,他说不是撞到了什么,才被兵部员外郎灭口了,所以才去找了刘家老夫妻告诉了他们兵部员外郎杀了刘郎的事儿。”
这一连串把之前听到的都合成了,倒是有理有据,非常符合大家的猜测。
“是吧,是吧,我就说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