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腰上的“游泳圈”和钝圆的屁股,走路的时候还左右晃动着。和天上的彩云沾得上边吗?
郝建想到了胡原爱,想到了彭丽玲,还有女魔头张玉蓉,不禁感慨,同样是女人,差别为什么那么大呢。对于杨彩云来说,她的名字与身材极为不匹配。如果非要牵强附会的话,也只能配上一个“洋”字,至于“彩云”,用“乌云”还合适一些。
郝建仔细观察着这个即将战斗的地方。左右三排平房,格局一致,每个小院子都种着一排柳树,整洁的环境给宁静的小院多了一丝情趣。
走进吴乡长的小院,别有洞天。与其他院子有所不同,红墙青瓦,中间还有一个小花园,种植着不同种类的花。看来,吴乡长也是一位闲情雅致之人。
郝建神情忐忑地跟着杨彩云走进了办公室,有点小紧张,也有些小兴奋,好比拿到了绿头牌子的贵妃一样。
杨彩云把郝建送进办公室,便退了出去。吴鹏达不停地翻看着一个小本,神色凝重。郝建一个人站在那里,紧张地双腿并拢,双手交叉,不停地扣着指甲。吴鹏达抬起头看出郝建紧张,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郝建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前,半个屁股只坐了沙发的一角。之所以坐了半边,就是为了听到指令后更快地站起。
吴鹏达停止翻看,拿起桌上的电话,安了一连串数字拨了过去,然后背靠在桌椅上,眼神凝视到前方。郝建深切地感觉到,有的人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但更多的是随着社会地位的上升和财富的集聚随之凸显的,好比吴鹏达这种眉宇之间的威严,让人生畏。
房间里静得只有电话里传出的嘟嘟声。郝建巧妙地避开吴鹏达的眼光,环顾四周,寻找新的对焦点。
在办公桌后面,悬挂着一副书法:“天地无终极,人命若朝霞”。郝建看着这句诗,顿时兴奋不已,这句名言是他学生时代的座右铭。人生苦短,转瞬即逝,与其碌碌无为荒度一生,何尝不轰轰烈烈对酒当歌。
“喂,刘局长,我是鹏达啊。”吴鹏达立马笑容满面,谦恭地讲道。
“刘局长啊,实在对不起,这次事件是我没有处理好,兄弟给你赔不是了。”
“别啊,海明兄,晚上你看有没有时间,咱哥俩喝上两杯。”
“哈哈,开什么玩笑呢,鹏达老弟,我忙啊,忙得紧呀,忙得只剩下时间了……好,就这么定了啊,我下午就回去。”
“行,要我安排个车子来接你不,6。27那个案件,还需要你们大力支持啊。”
“唉,唉,好,好,那就这样啊,说定了啊。好。”吴鹏达狠狠地扣上了电话,脸色立马晴转乌云,感觉出了大事似的。
“你喜欢这句话?”吴鹏达突然发问,让郝建有些措手不及。其实,郝建的一举一动,吴鹏达都看在眼里,郝建每一个神情的变化,他都能从中获取信息。当官之人,察言观色是基本之道,能把察言观色运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没有十几年的官场功力是做不到的。吴鹏达便是其中一个。
郝建结结巴巴地说道:“嗯,这句名言是我学生时代的座右铭。”
吴鹏达立马抬起头,诧异的眼光看着面前这位20刚出头的小伙子。说道:“你是怎么理解的?”
郝建虽然紧张,对于这种问题还是应对自如的。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庄子曰:‘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人生似前行,更似悟道,千里云彩,万里无垠,生命有限,价值无限,固然纵横于天地之间,没有驰骋沃野的雄心,怎么能得来绚丽灿烂的人生呢。”
“好。”吴鹏达其实并不知道里面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小伙子说得如此流利,想必很高深,不由得鼓起掌来。
“叫什么名字?”
“吴乡长,我叫郝建。”
“郝建?这名字好。哪个大学毕业的?”
“我没读过大学。”
“你没读过大学的?”吴乡长声音有些涩,显然有些失望,与刚才的表情截然不同。郝建陡然想到了公示栏,文凭对于从政的人来说,原来这样重要。
“是啊,我原来读的是中专,高考那时失误了,家里不让补习,不过毕业后,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学习,现在自考只差一门了!”
“考不好就是考不好,怎么能瞎找原因呢呃,知道努力,不错不错,记住了,既然你到了政府,在生活中我是你的家长,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但在工作中,我就是你的领导,你首先学会的就是服从,这是你入职以来的第一课,你明白吗?”吴鹏达加重了语气。
善变的吴乡长让郝建有些惧怕,刚才还大说大笑,立马就变了脸色,露出了另一面。郝建战战兢兢地答道:“吴乡长,我会认真听你教诲的。”
郝建的顺从一下子让吴乡长找到了上位者的感觉,他又问:
“小郝,对分配工作有什么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