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血冒了出来,凌初哭地撕心裂肺。“你不要碰我,柳鸢你敢杀我,师兄也不会放过你的!”柳鸢想起了自己在望风崖的情形,想起了盛陵光为了凌初不顾她的感受,不为她做主,反而事事偏袒凌初的事情。她想起了她还没见面却已胎死腹中的孩子。这一刻所有的仇恨都放大了,柳鸢眼睛瞪地铜铃一般大,她甚至没说一句话,右手用力地握着梅花针,看着凌初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往后退,她一把将凌初从头发上拽回来,梅花针狠狠地插进了凌初的右眼。血流如注,她还不觉得解气,她出事以后盛陵光连她的剑都没收了,就怕她对凌初下手,可是她什么都还没做,凌初却趁着盛陵光不在天天来威胁她,恶心她,逼迫她,凌初想让自己死。可是她偏偏不死,她不死,那死的人只能是凌初!她虽然跋扈,却从未想过让任何人去死,曾经绑架禹兮折也是为何吓唬她,并没有想过让她死,可是如今她只想让凌初去死!右眼中的梅花针也被取了出来,血液溅了柳鸢一脸,她感觉到了她的血温,竟然还是热的。这样蛇蝎心肠的人,心竟然是热的。那她就让它变成冷的吧!她揪着凌初的头发,凌初已经疼地说不出话了,身子抽搐着似的,但是柳鸢从她的口型里看出来,她依旧在叫师兄。柳鸢终于发话了,双手抖着狠狠地将梅花针往她的心脏上送:“你叫什么都没用了,即使我死,我也会带着你一起死的,我让你别逼我,你非要逼我,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拜你所赐。”凌初的身子抖了几下,不动了,柳鸢这才一把扔开她,额头上的碎发都被冷汗湿透,她觉得无比解气,她的仇报了,她的孩子,也可以瞑目了。凌初倒在了地上,柳鸢不觉得解气,又将梅花针拿出来,然后插进她的眼睛,试图将她的眼珠子剜出来。凌初的身子还一阵一阵地抽搐着,许是疼地太过分,身体本能触发的。一刻钟之后,地上多了两个眼珠子,凌初满脸的血,已经看不清她的表情了,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看着都瘆人。柳鸢站起来,她心里爽快多了,她感谢沈东黎给她这个解气的机会,她死而无憾了。她今天杀了盛堂的爱徒,盛陵光娇宠的师妹,定然已经没有活路了,她看了看外面已经暗黑的天色,又想起家里的父母,她镇定地出门,将门关上。然后把自己身上的血迹抹去,她想去看看父亲和母亲。走了两步,她又回头,对着茅屋施了法,茅屋瞬间燃烧起来。如果能将她挫骨扬灰,那便最好了。大火烧了起来,她知道很快就有人发现这里的,她得赶紧离开。她绕开了仙门的位置,直直地往家里奔跑而去。盛陵光正在柳家,见柳之栖没事便说今夜事多,他不宜久留,便留了弟子让弟子照看柳之栖。柳鸢回来时,和盛陵光打了个照面,他一愣,柳鸢甚至没看他,直接往家里走。他喊住柳鸢:“师妹,你怎么回来了?”柳鸢像个行走的干尸,压根没回头,盛陵光以为她还在生气,但是不能让她见柳之栖,她孩子没了的事情到现在没人知道。盛陵光又迅速前去抓住她,柳鸢一回头,却是满脸的血,表情异常瘆人。盛陵光吓了一跳,惊地心都颤抖:“你身上哪来这么多血?”柳鸢看着盛陵光的眼睛,笑地骇人:“陵光哥哥,凌初死了哦,被我杀的,她终于死了,我好高兴,我开心极了。”盛陵光以为她在说胡话,拉着她就要回去:“别闹,回去咱们再说。”柳鸢狠狠地甩开他:“你现在回去可能还能看到她的尸体,回去的晚了,或许连尸体都没了。”盛陵光蹙眉,不管是真是假,他还是决定先去看凌初。柳鸢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掉,笑地夜色都为之颤抖:“哈哈哈,哈哈哈……”她像个疯子,像丢了魂魄一样往家里走,她是来跟父母告别的。她这个样子确实吓到了柳之栖夫妇,但是柳鸢的样子让父母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母亲拉着她沾满鲜血的手,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鸢儿你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孩子呢?你肚子里的孩子呢?”柳鸢摇头,砰地一声给二老跪下磕头:“女儿不孝,今天就是来给你们道别的,请阿爹阿娘忘了我,就当没生过我,下辈子我再做你们的儿女,下辈子我再也不会喜欢盛陵光。”她阿娘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鸢儿!你到底怎么了你跟阿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