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辛和凤兮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她虽然在尧红泪身边长大,但是尧红泪对她很一般,若不是禹宴临念着和她阿娘的夫妻情分对她好,她可能也得不到什么父爱。褚姨娘的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当年禹宴临也拒绝过,是她非要往禹宴临身上凑,只能委屈做了外室,连孩子进禹河府的机会都没有。这个时候却反过来怪她兮折夺了他两个孩子的父爱,这世上还真就有这么不可理喻的人。兮折也懒得给他们做吃的了,洗了手就要走,褚姨娘气地咋咋呼呼,朝她叫嚣,她也不想理。然而她出了司膳房,褚姨娘也跟着,还在喋喋不休地谩骂:“我们母子进禹河府是不是挡着你的路了,禹兮折,大家好歹是一家人,你没必要这样敌对我们吧?禹河府这么大,你一个人住着不怕被鬼缠身吗?”兮折终于忍无可忍,回头怒视她:“我觉得一个人待着甚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憋着什么心思,梓辛是没了,凤兮是不回来了,但是这禹河的家还没轮到你们来当,只要我一天不离开禹河,你们就别想从我爹手里把禹河尊主的位子忽悠了去,我爹念着和你们的感情你们可以随便忽悠,但你们是我的谁啊?我凭什么给你脸?”兮折的话说的直白又不留情面,反倒是把褚姨娘给镇住了,这和记忆里那个温和又乖巧的嫡女不是一个人似的。她愣了半天,回神时兮折已然走远了,褚姨娘这才想起来要生气。好歹她以后是禹宴临的枕边人,这个黄毛丫头这么看不起她?褚姨娘气地在心里做了很多打算,既然禹河的嫡子都不回来了,那就轮不到禹兮折来管这个家!枕边风自然是要吹的,禹宴临现在很需要陪伴,她拿捏的一点都没错,不然禹宴临也不会让她和他住一起,两个孩子住在别的院子。这经常不在一起的两口子,免不了干柴烈火,禹宴临还正值壮年,就算现在再要孩子也是来得及的。事后褚姨娘窝在禹宴临的怀里,自然要委屈哭诉一番,她道:“夫君原还是心疼我们母子的,以后就算在禹河府做牛做马,我和两个孩子都是甘心的,不为别的,就为两个孩子以后有爹。”禹宴临一听就知道她受委屈了,就问:“怎么了这是?好端端地怎么还当牛做马?”褚姨娘委屈地抽泣:“兮折不喜欢我们,我怕她赶我们走。”禹宴临闻言,顿时摇头:“不可能,兮折是最懂事明事理的,既然你们来了,她怎么好意思赶人?”褚姨娘哭地更难过了:“今天白天的时候我去司膳房,就觉得她敌视我,可我能做什么,我两个孩子都是庶出,她一个嫡长女,你连尊主都要给她了,她还那般敌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禹宴临皱了眉头:“你得好生地和她相处,以后兮折要是当了禹河府的家,你们就得事事听她的话,我的女儿我自己心里明白,她可能是暂时觉得别扭,过几天就好了。”褚姨娘这一听禹宴临的口气就知道要兮折嫁出去暂时是不可能的了,那她只能另想办法。既然禹宴临不松口,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免得说的多了反而坏事。兮折知道褚姨娘住进来肯定破事儿一大堆,但没想到她示好的速度那么快,早起她还没来装扮完,桐花正在对着八角铜镜给她梳头发,褚姨娘便敲响了她的院门。兮折长发披散,什么装饰都没有,只鬓前眼下点了一个细小的梅花花钿。沈东黎喜爱梅花,她便学着点了梅花妆。桐花去开门,门刚打开,褚姨娘便笑着进来了,言辞之间的愧疚溢于言表:“兮折起了呀,我早起给你父亲做糕点的时候顺便给你做了一些,昨儿个我说话可能有些不太对劲,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兮折也伸手不打笑脸人,让桐花领她就坐:“姨娘客气了,我说话也有不对的地方,您海涵才是。”褚姨娘见兮折嘴上说着道歉的话,面色并没有变几分,终是觉得自己的感觉没错。这个丫头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多温和多乖巧的一姑娘,现在给人的感觉冷冰冰地比石头还要冰寒。虽不知道她为何变成这样,但她心下想着,没摸清楚情况之前还是不要和她对着干。她是个识相且聪明的人。和兮折无聊地拉了几句家常,见兮折兴致缺缺,她也不好逗留,便走了。桐花给兮折梳妆完才不满地说了一句:“她这憋着什么坏谁知道呢,咱们又和她不熟悉,她这无限献殷勤,非奸即盗。”兮折自然都明白,她心里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