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妈妈最看不得兰亭这种人,一副小人得志的狂妄嘴脸,叫人不齿!
她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如今若是她说自己被针对了,通知的入府时间不对,钟妈妈一定不会相信她,反而还会认为她是在砌词狡辩。
兰亭不得不感叹这背后算计之人的心思缜密,也不知道是谁要处心积虑针对她一个小丫鬟。
或是赖妈妈的亲友打击报复,或是有人看出太夫人对自己的不喜故意出手,总归这就是为奴为婢的艰难。
眼下兰亭也顾不上考虑这些,必须先将钟妈妈给解决了再说。
只是退一步万劫不复,进一步越发惹了钟妈妈这位将来的顶头上司不喜,兰亭暗叹一声,事情还真是棘手。
“钟妈妈,都是婢子的不是。因着婢子是外地来的,对京城的路实在不熟,又住得远,这才走错路耽误了时间。还请妈妈念在初犯的份上,饶恕一次。”
兰亭找了个走错路的拙劣借口,反正她知道钟妈妈也不在乎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谁也不喜欢手底下的人有刺头,她要的不过是自己的一个臣服的态度,既然如此,自己给她就是。
见兰亭反应如此之快,又将姿态摆得如此之低,钟妈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总归兰亭老夫人亲自发话进府的,自己再不喜欢,还能将她给扔出去不成?
刚刚的那些话,也多半都是气话,见兰亭服软,钟妈妈一言不发,率先转身进了院子。
兰亭松了口气,忙拎着自己的小包袱,一边迈着小短腿跟了上去。
见两人都进去了,躲在一旁的带路妈妈这才重新走了出来。
兰亭判断的果然没错,这位管事妈妈与赖妈妈交情深厚,这才没忍住,想要借钟妈妈的手替被赶出府的赖妈妈出口恶气,谁知道竟又让兰亭蒙混过关。
只见她收起脸上的假模假笑,往地上狠狠呸了一口,“这小丫头真是邪了门儿了,我就不信没人能治得了她!”
真以为侯府是这么好进的?
哼,旁的不说,因着那日兰亭将赖妈妈收受贿赂暗箱操作的事揭露出来,重考一场,几个家生子被刷了下去,只这一点,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去。
单就这间小院已是藏龙卧虎,她一个外来丫头没根没基的,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怎样难过呢,得意什么?且走着瞧吧!
带着几分先知先觉的优越感,那妈妈掐着帕子,扭着腰一路走了。
且说兰亭这边唯恐又招了这位钟妈妈的眼,一路上什么也不敢问,只沉默地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