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这镯子一样,是独一份的偏爱跟特殊对待,”沈曲捏了个果酥塞嘴里,眼里是满足的笑,“就像我有两个姐姐,她们也很疼爱我,但却不会送这样的玉镯给我。”
元宝微微一愣,心中一片柔软,但他眨巴眼睛,看着沈曲满嘴果酥,试探着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跟玉镯比起来,果酥对你更有诱惑力?”
“嘿嘿,也有可能,”沈曲笑,“懂我者,元宝也。”
沈曲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感觉岁荌对元宝的偏爱跟沈铃沈枫对他的疼爱不同。
两人在边上吃吃喝喝,甚是快乐,旁边不远处的朝颜却胆战心惊地伸出手腕,生怕岁荌摸出点什么问题。
厉害的大夫总能在疾病露出迹象之前就发现并防患于未然,岁荌就属于这类大夫。
朝颜开始回想最近有没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地方,以及身体各方面情况如何。
“我就最近睡得挺晚起得挺早,”朝颜见岁荌皱眉,立马主动交代,“因为临近秋闱,心里多少有点紧张,觉就少了些。”
岁荌本来想的是朝小胖身体不错啊,真是愁人,听她这么说才抬头看她,“压力大啊,我给你开副助眠的汤药?”
朝颜表情瞬间苦兮兮的,求饶般地看着岁荌,“岁荌姐。”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岁荌松开朝颜的手腕,笑了下,“逗你呢。”
科考堪比高考,甚至比高考更紧张,朝颜不过十四岁,能过了童试就已经超过很多人,何况面临的是竞争更大的乡试呢。
她这样的家世门第,一场小小的测试都有无数人盯着她的排名,更何况秋闱。
朝颜做为身份尊贵的嫡长女,她的名次不仅关乎她自己,还关乎着朝家的脸面跟朝家的未来。她身上也有她自己沉重的担子。
岁荌心想,既然担子这么重,就不要来招惹元宝跟曲曲了嘛。
这俩,一傻狗一傻狍子,哪一个都适应不了京城的尔虞我诈跟心机算计。
朝颜不知道岁荌想什么,见她收起腕枕,瞬间松了口气,话也多起来,“我听我娘说,有很多人少年天赋,童试轻轻松松考过,结果下半辈子却都在跟乡试较劲,到死也只得了个秀才。”
次次考,次次不中。
她这话让岁荌想到一个人,不是范进,而是她那个大姐岁季情。
岁荌这些年一直关注着岁季情一家,七年前两人新得了一个女儿,如今七岁,而她们的儿子岁宇宇也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
岁季情就是那个执着于科考的人,可惜考了多次,如今依旧只是个秀才。
可随着两人女儿年龄增长,岁氏对岁季情的忍耐显然快到了极限。
岁氏骂岁季情心比天高,明明没有当官的命还不愿意安于现实,导致现在家里过的这么拮据。
儿子嫁人要嫁妆,女儿上学堂也要钱,岁氏张罗着孩子的事情也就算了,还得给岁季情留出银钱供她科考。
岁荌想,这次怕是岁季情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她秋闱再落榜,岁氏估计不会再忍下去。
想到她们一家,岁荌必不可免又想起元宝户籍的事情。
这些年岁家四口没来找过麻烦,岁荌也就把娶夫迁籍的事情一拖再拖,如今元宝已经十三,她要是再拖拖,元宝都该嫁人
58。058“你带了礼物啊,什么礼物?”……()
了。
岁荌下意识朝元宝看过去,元宝正好扭头看过来,对上她的视线,元宝愣怔之后便是甜甜一笑。
岁荌本来满身脾气,就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她啧了声,心道:小狗。
岁荌跟朝颜摆摆手,有气无力的妥协道:“去玩吧。”
感情只靠堵也没用,元宝要是真喜欢朝颜,她也不能拿针把朝颜扎成刺猬。
但光是想到这种可能,岁荌心里就莫名酸涩了一瞬。
她揉着不甚舒服的胸口,一阵哎呀呀的吸气感慨,这难道就是嫁弟弟的心情吗?
……要不还是别嫁了吧,她又不是养不起。户籍迁她名下,她理直气壮养一辈子。
岁荌越想越觉得可行。
朝颜见岁荌摆手还楞了楞,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立马跟得了大赦一样,脸上放光,“那我、我去了啊。”
朝颜起身的同时立马对门口的早实招手,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把那两个装着镯子的锦盒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