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钰吐舌头笑。
他知,他自然知羞,但岁荌长得属实太好看了些。
得到岁荌的基本信息后,周明钰蝴蝶一样,脚步轻盈地飘进舞室。
从元宝身边路过时,周明钰还红着脸,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小脸,“好看。”
元宝在看别人一字马,惊讶到眼睛睁圆。被周明钰摸了脸,眨巴两下眼睛,甜甜一笑,“哥哥也好看”
周明钰更开心了。
里头场景被门口的妻夫两人收在眼底,沈木槿明显能看出来周明钰对岁荌第一印象极好,不然他也不会凑过去摸人家弟弟的脸。
“先这般顺其自然吧,”沈木槿叹息,“先留意着,再看看。”
周山长点头,“我自然知道,我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哪舍得随便许人。”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才各忙各的。
岁荌回到药铺后,就把那身青色的新衣服换下来,仔细地搭在外面晾晒,随口感慨,“人靠衣装啊。”
刘掌柜在院子里晒药草,听她这么说不由挑眉,“呦,出去一趟就有如此感触,学堂果真是个启慧的地方。”
平时岁荌穿着灰布衣服,踩着那双缝了又缝的布鞋,没有半分自卑,刘长春还当她不在乎呢。
刘长春好奇问她,“碰着什么事了?”
“我今天见到周山长了,我估计是我这身衣服看着很值钱,她亲自领我去了舞室,”岁荌啧啧感慨,“山长啊,一院之长,要不是我穿得像能付得起银两的模样,她怎会这么热心。”
岁荌越想越觉得如此。
回来的路上她细想了一遍,感觉周山长感叹琴声筝声的时候是在暗示她。
奈何岁荌腰包空空,别说这些了,她连根笛子都买不起。
“周山长这么热心?”刘长春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岁荌,“值钱的可能不是你的衣服。”
周山长原名周萃薇,举人出身,她原本可以接着往上考的,但因为她夫郎的原因,只留步于举人。
沈木槿母亲是官员,后来贪污获罪连带一家近百口人入狱,秋后判决下来,女的从军男的充艺。
艺人也是伶人,是自幼学技艺长大后服侍官员的低贱奴人。
沈木槿在伶人坊待了五年,运气极好才在及笄前遇到幼时相处过几年的周萃薇,被她走关系托人情,花了好些银钱,才脱籍成了良人。
但因为夫郎原因,周萃薇也没办法往上继续考,于是干脆带着他回老家,接手了她母亲置办的书院,沈木槿甚至办起了舞学。
他丝毫不曾掩饰自己的过去,提起过往时也是坦荡大方,这样的男子,总能让轻视他的人自惭形秽。
沈木槿人是不错,周山长也不差,只是……
周萃薇办得是书院,又不是慈善堂,既然是商人总是唯利的。
她对沈木槿好,是因为痴爱。她对岁荌好,怕是要吃人。
毕竟周萃薇就只有一个掌上明珠,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她是不会把儿子嫁出去的。
刘长春迟疑了一瞬,试探着问,“今天见着周山长的儿子了吗?”
“见到了,”岁荌一脸向往,“他那身衣服布料真不错,月白色,感觉是绸制品。”
刘长春,“?”
岁荌表示,“等我有钱了也给元宝搞两件。”
岁荌动力十足,并且打算今晚就练习扎针!
刘长春,“……”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