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蔚是被饿醒的,她身上没什么力气,只能费力睁开眼睛,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陛下,生蛊已毁,死蛊便是死局啊。”女人叹了口气,“如今我也只能吊着她的命罢了。”
“而且——”女人有些迟疑,“需要生蛊蛊主的血液调配药,才能压制住死蛊带来的疼痛。”
宿禾没说话,只是站在那里。
女人劝了一句:“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这位暗卫活好最后的日子呢。”
“你退下吧。”宿禾突然出声,“孤心里有数。”
苏蔚扭过头,无声看着她们,吸引她的并不是两个人的对话,而是在那人衣服上。
那女人就是那日在她身上下蛊的人,而且她清楚能看见女人穿的衣服上的花纹。
那应该是苗族特有的。
好熟悉——
苏蔚低下眼眸,不动声色转过头。
“醒了怎么不说话?”宿禾早就发现了苏蔚醒过来了,她坐到床边,“渴吗?”
苏蔚平静道:“快要饿死了。”
宿禾默了下,叫内侍端碗粥上来,她缓了口气:“为什么要离开?”
“陛下,因为我想逃了。”
苏蔚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作假:“您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非要在属下身上浪费时间吗?没有必要的,也没有价值。”
“陛下向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宿禾笑了下,她敛去笑意,静静看着苏蔚:“孤并不觉得你这番话能够刺激到谁。孤只是可惜,可惜用错了方法。”
苏蔚直视着宿禾,她咳了两声,抿紧了唇。
“孤应该——”宿禾缓缓逼近苏蔚,她一字一顿,“把你锁在身边,让你永远见不到天日。”
苏蔚眨了下眼,下一刻她就笑了起来,她撑起身体:“陛下说笑了,属下活不了多久的。”
“除非属下变成鬼,来找陛下您啊。”
苏蔚说完就收敛了笑意:“可是我不想了,我想离开。”
宿禾直接了断:“不可能的。”
她其实感觉到苏蔚语气的变化,还有对她的称呼,从“主子”变成了“陛下”,她完全可以勒令苏蔚换回来,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想去逼迫暗卫。
苏蔚自然接受了这个结果,她重新躺了回去,背对着宿禾,直接用了行动拒绝宿禾。
这种拒绝的行为苏蔚越来越大胆,她从不和宿禾交流到直接不看她,到最后她连药都不喝了。
死蛊的折磨是一点点痛彻心扉的,像是慢慢将皮剥下来般,苏蔚能察觉到身上的疼痛感不断加剧,每一次发作都快要了她半条命,她也逐渐消瘦下去。
眼中的神采早就被折磨的黯淡,苏蔚躺在床上,她垂下头,偏过头拒绝了宿禾递过来的药。
“苏蔚,你到底要怎么样?”宿禾忍着火气,“把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