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还是她父母的忌日,她不可以……不可以的。
苏蔚很少会哭,她被严刑拷问的时候,打的那么严重都没哭过,眼下却有些忍不住眼泪。
“主子……”苏蔚眼中祈求,“再等等吧,等等吧。”
宿禾静静看了她几秒,反而感觉有意思起来,她神色却露出担忧和愧疚,蹲在苏蔚身前,指腹擦去了她的眼泪,她单手捏着暗卫的脸,像是在哄着人:“别哭了,孤不逼你了。”
她伸出手抱住苏蔚,轻轻拍着她的背,她低声道:“陪孤出宫一趟吧。”
宿禾话语如此真切,连苏蔚都能听见主人的心跳,可那束缚在脖颈上的锁链不曾解开,随着她们的动作晃了晃。
次日就传出来宿禾生病的消息,而宿禾也让纪老暂且管理着琐碎的事物,其他的消息都会一并传给她。
宿禾没给自己留多少时间,纪老虽然处处看不惯她,但还是对这个国家有着留恋和热爱。
也在第二天,苏蔚简单收拾了一点东西,跟着宿禾一并出了宫。
同行的都是易容的暗卫,苏蔚只能辨认出首领和暗七,还有一些人……她应该是从未见过的。
“苏蔚,坐进来。”宿禾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来,言语中的威严无法忽略。
苏蔚本坐在马车外,她带着面具,衣领下是无法遮盖住的青紫痕迹。
昨晚主人用那锁链套着她的脖颈,苏蔚挣扎时摩擦出来的痕迹在第二日已经开始发青发紫,看起来触目惊心。
以至于首领盯着她脖颈许久。
苏蔚垂下眼眸,她兴致不高,摸着头像是起了热,昨晚模模糊糊似乎还梦见了父母,只是再也记不起长什么样子了,也不记得交谈了什么。
大抵是告诉她,他们过的很好吧。
“主子,这不合规矩。”苏蔚轻声道,“属下在外面赶着马车就行。”
宿禾促笑一声,像是在打趣:“孤让跟着过来,又不是让你做马夫的。”
苏蔚闻言便起身,把缰绳递给另外一人,她掀开车帘,跪倒宿禾身边。
“头抬起来。”
苏蔚顿了下,还是把头抬了起来,这样一来脖颈上的伤口便一览无遗。
宿禾“哎呀”一声,拿出药膏,轻轻揉搓在苏蔚的伤口上,她说着抱歉的话:“孤昨晚状态不太对,疼吗?”
“不疼的。”苏蔚抬起头,她说,“没关系,主人想怎么样就好。”
宿禾扬了下眉:“真的吗?”
苏蔚目光落在虚空一处,她“嗯”了声:“真的。”
她头好疼,整个人都没了劲,大脑也很迟缓的思考着,下意识回答着。
她疼吗?疼啊,可是不能说。
苏蔚要顺着宿禾的话,她眼眸颤了颤,有些出神的听着马车滚动的声音,很小很小,几乎要听不见了。
她被宿禾任意摆弄着,就像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跟着她的主人,被绑定在宿禾身边,一步步踏上了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