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辞实言相告,“我干扰的我当然知道,观光大厦属大型项目工程,担任大工程项目经理,必须要有一建证。兴创那些项目经理们,好几个只有二建证,一建证正在考取中。我不允许他们考取到一建证,便花了点小钱雇佣会所公主,色诱他们,干扰他们学习,害得他们在一建考试中名落孙山。”
林浅眼珠转悠,思索着问:“所以,你是在很早之前,就预料到竞标失败的可能性,早早做好扭转局势准备?”
顾砚辞颔首:“差不多,李兴卑鄙是卑鄙,智商头脑他都有。我早就知道他有千百种方式竞标,于是我采取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策略,在他预想不到的地方,给他使了个绊子。”
他沉吟片刻,戏谑而笑,“他手下那些项目经理,欺上瞒下。怕自己考试失利的事被他知道挨他训斥,他们集体造假,拿假证欺骗他。”
林浅思来想去,想到很多很多。
投标造假,兴创旗下的建筑公司,铁定无疑要被相关部门处罚。
罚款什么的还是小事,最严重的,当属被投标委员会拉入黑名单,自今年起,三年内不得投标。
三年啊……
兴创得损失多少个赚钱项目。
之前,顾砚辞说过,他要让李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果真是。
李兴不偷窥机密,不搞恶意竞标,哪会被顾砚辞举报。
想来想去,林浅心里一紧。
因顾砚辞骚操作,李兴大跌跟头,他势必会加剧恨意,越发仇视顾砚辞。
她说出她内心担忧,顾砚辞长时间凝视她,眼神深刻,闪烁着耐人寻味的探究光芒。
他似有心若无意问:“我可以理解成你关心我,担心我,害怕我遭他毒手吗?”
林浅隐藏内心不可名状复杂思绪,语气闲散说道:“我不担心你,我担心我自己。”
顾砚辞眸光黯了黯,神色略显萧索。
沉默半晌,他嘴角弯起浅淡弧度,承诺说:“上次那样的绑架案,只有那一次,没有第二次。”
提到绑架案,他低沉叹息,语带恳请哑声说:“有些烦心事,忘掉为好。”
他的潜台词,林浅听得懂。
他要她忘记他那句“权当小电影看”混账话。
能忘掉吗?忘不掉!
那句话是让她头脑保持清醒的警醒词。
“嗯,”林浅口是心非说,“我尽最大努力忘掉,只记得你好,不记你坏。”
她翻了个身,背对顾砚辞,打了个哈欠说:“好了,不说了,我要睡觉了。”
顾砚辞沉默半晌,离开房间,走到露台上。
夜雨已停,露台上堆积着枯黄落叶。
再看楼下花园,昨夜西风凋碧树,一场夜来风雨,迅速将葱茏枝桠凋零成萧条枯枝。
受环境影响,顾砚辞心情怅然。
他点燃香烟,深吸两口,喷薄出浅白色烟雾。
一支香烟燃尽,顾砚辞来到餐厅。
甄苒坐在餐桌边等他,看见他,她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