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天化堆起笑容看向他。
“老侯,不是我说你,你的政治智慧就是这么一点儿!看问题看得太浅薄,没看到问题的本质!”
“什么意思?”侯五军皱眉。
钱天化道:“叶正阳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小科员,那么他此举就属于以下犯上,冲撞杨榕,但叶正阳是党委副书记,在党政联席会议上,他发表意见,是行使他作为党委副书记的权利,何错之有?”
“不但没错,还说明人家尽职尽责,敢于亮明自己的观点,如果有人不认同,可以反驳,但不能说人家是冲撞谁,你们这些人,还把叶正阳当成原来那个小科员,老以为叶正阳提意见反对是越了杨榕的权,杨榕定下的事情,别人就不能反对,我们的组织原则是这样的吗?”
“民主集中制,反对一言堂,这才是正确的组织原则,杨榕意气用事,拂袖而去,是她违反组织原则,容不下别人的反对意见,她要是反映到县委,县委能管她这破事?能支持她搞一言堂?”
钱天化这几句话一说,顿时让侯五军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茅塞顿开。
“钱镇,那你说叶正阳这样顶了杨榕之后,杨榕还拿叶正阳毫无办法?”侯五军还有点不太相信。
“不是她拿叶正阳毫无办法,而是她一时失态,毫无肚量,传出去,只能说她领导无方,你们还把叶正阳当成小叶,而不是当成叶副书记,老侯,得改变你们的认知了。”
侯五军闻言,耷拉了脑袋,说:“这小子有这么厉害?他顶完杨榕之后,还能平安无事,无人敢动他?”
钱天化看了他一眼说:“或许好戏还在后头,但是我们不要烧火添灶,帮杨榕来处理她的烂事,刚才,你和陈洋两人都有点过了,陈洋年幼无知,你咋还这么拎不清?”
侯五军道:“钱镇,你是不是有些言过其实了?难道我们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就等着看杨榕的笑话?”
钱天化冷笑道:“我言过其实?你等着吧,杨榕很快就会反应过来,采取止损措施,不让别人知道这事,这种事传出去,只会对她不利。”
“啊!”侯五军再次吃了一惊,“如果这样,叶正阳岂不是毫发无损?”
钱天化再次阴晴不定地看向他:“我们不管对谁不利,对谁无损,要看对我们有没有利,叶正阳如果让她给弄走了,对我们就有利了吗?只有这个事情被散布得越广越有戏剧性,才越对我们有利,懂吗?”
侯五军皱了眉头想了一想,半天说:“明白了,打击杨榕的威信,说不定杨榕在这边待不住,她一走……”
侯五军笑了,竖起大拇指,说:“钱镇,高,实在是高,我老侯佩服得五体投地。”
钱天化微微笑着。
“晚上,把叶正阳约出来,一起吃个饭。”
“干什么?这个时候约他吃饭不好吧?”
“你懂什么,越是这个时候,越需要约他出来,这样,他才会感激我们。”
“万一杨榕知道了,岂不是恼我们?”
“你觉得她现在不恼我们?她被叶正阳打了脸,而我们反而支持叶正阳,她会是什么感觉?”
侯五军突然道:“她一定有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钱天化诡秘地一笑:“老侯你终于开窍了。”
侯五军起身欲走。
钱天化叫住他:“喊着马涛、刘杰、张猛和存新,再把卢晓民和刘晓叫上,对了,还有吕月萍,我们去县里吃。”
侯五军问:“谁去通知叶正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