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瑾其实想这些事情很久。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家庭原因,江瑜瑾从小就知道没有人会帮自己,哪怕他上学被其他人欺负了,也只能靠他自己一个人反击。
因为江父江母一定不会为他出头的,只会说。
“为什么他们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
“家里忙着呢,这点事也来烦我们。”
最开始他还尝试向家里告状,但时间长了他就明白这是无用功,他就再也不说了。
这不是告状,这只是自取其辱。
再后来他发现了这件事情还有另外的一种解决方案,那就是成绩变得更好,再好一点,这样有了老师的注意和庇护,就没有人敢欺负他了。
再后来,他又发现对于某些人,成绩好也是不够的,只有用拳头让他们闭嘴。
江瑜瑾就这么一直长大。
这件事情翻来覆去地在他的脑子里面想了很久,他想说,也许找到他的父母就可以找到救赎,按照系统给他的指引他就可以获得更多的线索……
可是现在……
江瑜瑾垂下了眼睛。
那边的辅导员听到这里显然也尴尬了,他没想到后面竟然还有这么复杂的内情,而且关于对方的怀疑,他也只能用力地挠自己的头,快把自己的脑袋都要挠破了。
“那个……如果什么证据都没有的话,你是怎么确认的呢?”辅导员憋了半天,憋出了这句话。
他甚至有那么一秒钟,怀疑对方是因为这么多年受到了江父江母太多的虐待才让他突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可是等他抬起头,看到自己面前这个几乎毫无生气的学生之后,他刚刚那点怀疑又被瞬间冲散了,充满了对眼前人的怜惜。
按照江瑜瑾的这个年纪再往前推,那时候国内的经济环境还不是很好,户籍管理制度也没有那么严格,弃婴送养的人也不少,也能够顺利上户口的。
抱养或者送养,其实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学生,知道对方对于自己亲生父母充满希望的模样,辅导员不愿意再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对方今年才十八岁,怎么能接受自己可能是被亲生父母遗弃呢?
于是他说:“要是你真这么怀疑,我们也可以先立个案,万一呢?”
江瑜瑾闷闷地“嗯”了一声,说:“我会去的。”
他从小就在江家长大,完全没有对自己生活的环境一点点那时候的记忆,他被抱来的时候年纪很小,于是便被江母当成了应付自己伯母的工具,当成是自己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