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酒香四溢,我伏在高脚桌上与霞光举杯共饮,她一直站在我身旁,连张文瑞都顾不上了。这些人在厅中穿梭,你来我往,我这个东道主倒像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怎么这么多人啊。”我托着腮问,脑袋有些晕晕的,这酒还挺烈的。“你以为他们真是来祝你开业之喜啊?”霞光瞥了我一眼,仰着头轻轻啜了一口酒,优雅又迷人。她说:“他们是知道你这酒店之所以能开得起来,是因为身后的张家,更是因为今晚他会来。”她抬手指了指沈十安的方向,指甲涂着丹蔻显得更加白皙迷人。我顺着她的手看去,他被包围在中间谈笑风生中偶也会投射出一抹眼神落在我们的位置。我半眯着眼和霞光调笑:“这厅中啊,就你最漂亮,他都被你的美吸引了。”霞光一把抢过我手中的酒杯:“说什么酒话。”“好啦好啦。”我拿起她的杯子喝了一口:“知道你心中只有张文瑞,你去吧,别陪我了,我在这儿坐一坐。”一旁的张文瑞和一个卷着长发,穿着低v礼服的女人白花花的胸脯都要跳出来了,他俩有说有笑,霞光愤恨的将杯子掷在桌上:“我去去就来。”我心疼的拿起杯子在眼前晃了晃,确定没摔坏,给自己续上了一杯。人群中的另一位,扯着唇角应付着上来讨好的人,这种场合,他从来都不屑参加,厌倦他们的目光,可今日……人群喧闹,他无数次的抬眼观察着角落那个女人的状态,那些穿着时尚礼服浓妆艳抹出席的美丽女人似乎都黯然失色,觥筹交错间,好像听不见周遭嘈杂的声音,目之所及只有那个扎着马尾身着白t不染脂粉的女人,旁人都黯然失色。如果眼睛会表白,他早已咆哮着说爱你。只是这一切,那个只顾着埋头喝酒的女人一无所知。晓晓忽然走到我身旁,小声在我耳旁道:“有人找。”“谁啊?”我抬着眼皮问。“大概是要来祝贺的人,不过我没见着他,他说不喜人多,送点贺礼给你就走。”晓晓扶着我:“你喝了多少啊?”“不多。”我笑着伸出一根指头:“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香?”厅外,风吹过让我顿时清醒了不少,门口有人背对着酒店,他西装革履,皮鞋亮的能照出人影。“你好”我走出旋转门朝他打了个招呼。他缓缓转过身,笑起来两颊有浅浅的酒窝:“你好陈月。”这个人很面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我拼命甩了甩头脑子有点昏,脚步虚浮的朝他走去:“不进去吗?里面很热闹。”“我就不进去了。”他见我走路摇摇晃晃的伸手过来扶我:“我不喜欢人多,他们太吵了。”“我也是。”我对他笑:“里面真的很吵。”顺势拉着他的手臂在一旁的草坪地上坐下:“我叫人拿点酒出来,咱在这喝点?”“喝点?”他抿唇浅笑,和我挨着坐下。“喝点!”我霸气的一挥手:“晓晓,送酒出来。”很快酒就被送了出来,晓晓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被身旁的男人瞪了一眼之后退了下去。“你叫什么来着?”我以手托着腮问。他伸手扣住我的手臂,使劲探了探,似乎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不死心的又换了只手,最后将手掌覆在我的头顶,这才陡然卸下了气。“离丰。”他淡淡开口:“你这儿的酒不错。”“是吧,那多喝点,人生难得几回醉。”我举起杯和他碰了下,离丰,名字很耳熟,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抬头,空中一轮圆月。“你看那月亮。”我指着天空:“它每月都能圆一回,它都有个盼头,可我……”我拍了拍胸口:“我没有,没有盼头。”“你不懂。”我竖起手指摇了摇:“你们都不懂,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离丰似乎看了我很久,他原本脸上挂着的笑容慢慢散尽,低声道:“你喝多了。”他从我手中拿开酒杯:“以后别喝这么多。”“好,我听你的。”手一时不稳没撑得住头,脑袋向一旁滑落,他眼疾手快抬手接住我,我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他别扭的要挪开却被我呵斥住:“别动,让我靠一会,晕。”他便不动了。我嘿嘿一笑:“你是鬼。”我闭着眼睛,他身上的阴气更加浓郁:“不过我不怕鬼,我的马尾鞭可不是吃素的。”“哦?那么厉害?”他咧嘴噙着笑,难得的好心情。“嗯。”我郑重的点头,忽然又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这么近的距离,我似乎能看到他脸上的毛孔,这张脸也好看哎。我朝他伸出手:“不是说要送礼物给我吗?礼物呢?”他愣了愣:“来的路上丢了,下次给你补上。”“切。”我不屑的又将头垂了下去,四周好像都在旋转,头很晕,但脑袋很清醒,我忽然挣扎着要推开他,离丰,是罗酆山要杀了我的那个恶鬼。,!酒似乎也清醒了一半,我慌张的站起来要往酒店里跑,他双手插在裤兜中:“想起来了?”张文瑞和霞光也下来了,将我拉到身后,冷声问:“你还敢来?”离丰那副伪装的笑容重新挂在了脸上,他轻声道:“我只是想来确认一件事而已。”“那你现在知道了?”霞光问。“我迟早有天会找到九面的。”离丰冷声道,而后看向他们身后的我,换上了轻松的笑意:“我先走了陈月,答应你的礼物下次给你补上。”话音未落,人已消失不见。沈十安抱胸靠在门内,半眯着眼看我,脸上一片铁青,张文瑞不着痕迹的把我推到霞光身旁,他自己则拉着沈十安到一旁说话去了。“离丰没有对你做什么吧?”霞光将我重新丢到宴会厅中的高脚桌前这才开始问。我摇头:“没有,我俩就是在外面喝了几杯酒。”她无语的看着我,我抬手摸着她精致的脸庞:“要不说你和张文瑞天生一对呢,都这么:()冥婚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