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灼雪艰难地点点头,之前他就跟父亲说过,可是父亲不同意。
“非她不可吗?”段主君的脸上写满无奈。
若是从前,他大不了给灼雪多带点金银田产,就像柳家那个一样,他嫁过去,也不会过什么苦日子。
可是现在,方知有跟江家斗的那样厉害,若是这次江家倒了也就算了,要是没有倒,他不敢想方知有以后要是斗输了会是什么下场。灼雪要是嫁给她,又会不会被她牵连。
他就这一个儿子,从小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他从不奢望靠他的婚事给家里带来什么荣华富贵,只希望他能平安顺遂,最好生活没有一点波澜。
段灼雪在心里说了无数句“是的,我非方大人不可。”“除了她,我谁也不喜欢。”“如果不是嫁给她,儿子这辈子都不愿嫁给别人。”
但对上父亲那张担忧的脸,他还是没能说出那么决绝的话,只是仓促的点点头。
段主君的心一下凉了,又有种果不其然的释然感“你想好了?那方知有走的是一条极险的路,若是赢了,以后荣华富贵应有尽有。若是输了,别说她自己,连身边人的命都保不住。”
这一次,段灼雪坚定的点了点头,这些道理二姐姐都跟他讲过,他不怕,方大人那样聪明,她一定会平安的走到自己想去的那个位置,他会陪着她。
段主君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颓靡的坐在那里,好半晌才板起一张脸,严厉的语气下掩藏着无奈。
“你私会外女,今日起,禁足七日···等回了京城,爹亲自去给你说亲。”
段灼雪好半晌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出帐篷了,他跪在地上深深的磕了个头“多谢父亲成全。”
“方大人,父亲,终于同意了。”他忍不住喃喃自语,高兴的在帐篷里走了好几圈,连带着看帐篷都觉得欢喜。
围猎安排在快中午的时候,几乎所有会马术射术的女子都参加了。姜文心情好,把自己年轻时用的一杆银枪拿出来了,谁猎的动物最多,这杆枪就归谁。
阳光下,笔直的银枪闪着莹润的光泽,枪上一抹红缨随风飘扬,当真是漂亮极了。再加上它是姜文用过的,更是让各家女子摩拳擦掌,都想拿下它。
哨声响起,方知有驾马直接穿进密林,赶超了身边好几个女子。进了林子,她也丝毫不减速,直直朝自己看好的地方狂奔而去。
她对山林太熟悉了,以前扮做农女读书的时候,她住的房子背后就有一片山林,她经常带着忘忧一起去山里打猎。那时候为了掩人耳目,方铭在吃食上从来不敢搞特殊,同村的农户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
方知有馋肉了,就带着忘忧上山,野鸡,野兔子,野狐狸她都逮过,有一年冬天还逮了一只野猪,她和忘忧两个人抬不下来,又回村里叫了三个壮女人,才一起抬下来。那年冬天,村里人对他们都格外和善。
把身后人甩的差不多了,她才放慢了速度,慢悠悠的树林里闲逛。
姜文用过的枪对她来说没什么吸引力,二手兵器,仅此而已。对她最有吸引力的是密林里的一条河,听说里面的鱼很肥,每年围猎,他们都会捕些鱼来一起烤,鲜美肥嫩,比烤肉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