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起什么,她又补充道:“不过不用去食堂了,食堂师傅放假了,食堂没吃的。”
“……果然是我们想多。”
“幸好不是我抽中。”
“听说整个学校就一张这个离谱签子,什么倒霉蛋能抽中?”
付臻面无表情,将自己的纸签叠成一个千纸鹤放进口袋。
距离旅行校车发车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而花夏还在捣鼓自己的手机。
手机上次被林正溪摔了一下之后,虽然还能勉强开机,但是储存卡却损坏了,里面的录音怎么找都找不到,他正尝试着修复。
但回想起林正溪威胁他的话,又有一点后怕。
他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意识到,仅凭个人的努力是没办法动某些人的,只能依附其他人的力量进行整治。
他思来想去,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谢雅松。
谢哥为人最正义,因为某些原因对自己也好,而且和付臻关系不好,甚至说是势如水火也不为过,相信他一定会站在自己身边的。
他找到谢雅松的时候,对方正站在私家车旁,看着管家将行李箱搬进后备箱。
校车是给特招生准备的,送他们去机场。
像谢雅松这样的少爷们,坐不惯校车,座椅太硬,汽油味太重,都是选择联系家里人送自己去机场。
花夏等着管家搬完了行李,才出声叫谢雅松道:“谢哥,我有事想和你说。”
原本面无表情的谢雅松,见到来人是花夏,表情温和一瞬,“你说。”
花夏将自己的猜测一字不漏地说与了对方听,见对方面色越来越凝重,甚至隐隐有发黑的迹象,他知道有戏了。
果不其然,他听见对方问道:“这件事情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花夏声音阮糯糯回答道:“我自己猜的,不过有录音……但因为我没保存好,已经损坏了。”
谢雅松想了想,又问:“你还有备份吗?”
花夏眼神一亮,万分确定对方和自己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连忙说道:“虽然没有备份,但是我还可以去套话,一定能套到有用的证据!”
“不要再去做这种事情,”谢雅松说,“这种偷录的证据,在法律上是无效的。”
花夏咬了咬唇,害怕谢雅松以为自己是法盲,降低对自己的印象,连忙说道:“我知道的,我不一定要报警,只是想着这些证据提交到校委会,一定会让付臻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这个词儿,让谢雅松眉心一跳,他试图纠正花夏跑偏的思想:“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想,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个人出车祸的事情和付臻有关。”
“谢哥,连你也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吗?”华夏有些倔强地咬了咬唇,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你和付臻日夜相处,应该最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更清楚他是什么样的性格,也明白他真的会做出这样的错事,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站出来纠正他?”
谢雅松没有立刻辩驳他的话,而是道:“付臻顽劣,表里不一,心胸狭窄,确实让我感到恶心,更让我讨厌。”
花夏有重燃希望,“既然这样,谢哥,你就没有必要包庇他呀,一定要让他知道他的错误,让他以后不敢再犯!”
“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妄下定论,”谢雅松话锋一转,“虽然他的确品性不端。”
他脑海蓦地回想起幼时付臻一脸嫌弃,又一边喂养流浪猫的场景。
回忆涌上心头,谢雅松和花夏说话时不自觉得变得有些敷衍,略显冷淡道:“但他心里有一杆秤在,是有分寸的,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谢哥你在说笑话吗?”花夏目眦欲裂,情绪激动道:“他之前差点害死你,你说他有分寸?”
谢雅松冷淡的表情有一瞬间消失,被阴鸷取代,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那件事情,花夏不应该知道的。
但花夏显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注意到谢雅松微变的表情,只激动得想要一个答案:“谢哥,你说话啊!回答我!”
氛围陷入了短暂的凝固,良久,谢雅松才开口。
“你曾经救过我,我很感激你,”谢雅松表情和语气更显冷淡,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又说,“但付臻同样是我重要的人,这是我们的家事,还请你不要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