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夏还想再说什么,但注意到付臻冷淡的视线,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得乖乖听话让开路。
付臻本想去外面吃完饭,就回宿舍好好休息一下。
这几天每天晚上熬大夜看书,身体有点挺不住。
他没想到只是出门吃个饭,都能遇到熟人,也就是一直敌视他的班长许白。
付臻正要过红绿灯,他站在马路的这端,而许白就站在另一端,与他视线隔空交汇。
两人视线都没有退让,付臻更是毫不避讳他的视线,直视前方,隔着虚空望着他。
许白本来就清瘦,或许这几天也和他一样熬夜复习,没有好好吃饭休息,身材看着比之前更显单薄,仿佛风一吹就走了。
红绿灯亮了。
付臻收回视线,跟着大流过马路。
就在与许白擦身而过时,对方突然握住他的衣袖。
付臻眉头一拧,以为对方要在这危险的大马路上搞事时,对方直接整个身体控制不住地向他倒来。
付臻手比脑子快,下意识伸手接住了他。
眼见这绿灯在倒数几个数,付臻也不能直接将人甩大马路牙子上,只能将对方拖到对街的人行道上。
付臻蹙眉,冲许白喊道:“醒醒。”
别碰瓷。
人来人往的大街,他手里抱着一个男生,过路的人都忍不住投来一抹奇怪或惊讶的视线。
付臻强忍着不适,还想叫醒许白,就见对方闭着眼,脸色发白,嘴唇一点血色也无,眼睫不安地抖动着。
他姑且猜对方是低血糖犯了,但自己也不是医生,不敢随意下定论。
将脑子里闪过的某假冒医生划去,他一手抱着许白,一手拨打120叫救护车。
需要另外加钱的救护车来得很快,付臻将人抬上担架后,原想深藏功与名地离开,结果成功就被医护人员叫住,“你是拨打援救电话的人是吧,也一起上来。”
付臻皱眉,“一定要来?”
医护人员轻咳一声,“我们不能保证患者多久醒来,所以可能需要你先帮忙垫付一下医药费。”
付臻:“……”
许白醒来时,就对上白晃晃的白炽灯,以及像格子一样整齐排布的灰白天花板。
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侵入鼻腔,提醒他这是医院。
他偏了偏头,看见扎进手腕的输液针,以及挂着几乎已经快输完的不知名液体,皱了皱眉。
他又进医院了。
耳朵边有人说话:“清醒了?”
他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有些惊讶道:“付臻?”
没想到会是付臻将自己送来医院。
他的想法表现在脸上,说是显而易见不为过,付臻淡声道:“你要晕倒时抓住了我的衣服。”
许白经他提醒,大概想起了经过。
他在过马路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重影,视线变得模糊,伴随着阵阵耳鸣,就失去了意识,只记得要倒下的时候随手抓住了一位路人,只是没想到这位路人就是付臻。
这次显然是付臻帮了他忙,但因为之前争夺奖学金的不愉快,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选择保持沉默。
病房内陷入诡异的寂静,所幸推开门的护士,缓解了他的尴尬,“25号床许白?”
许白点点头,“是。”
护士用笔在本子上记下,又核对了一下病例,“你这个情况……”
许白不是第一次进医院,早就已经熟悉医院的坑钱套路,直接了当道:“我要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