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太阳可真毒,满头大汗阎解成和三大爷,爷俩提着桶往回走。
话分两头,红星轧钢厂,因为机械检修会提前下班的一车间。还有一会就该下班了,一大爷易中海坐在车床旁边,端着杯子喝了口茶,擦着汗歇歇,最近轧钢厂生产任务很重,像一大爷这样的高级钳工,一天的生产任务都是将将能完成。一大爷回头看了看贾东旭的工位,眉头紧皱,贾东旭工位上空空如也。一大爷走过去,看着一堆未加工的金属锭。
转头问道:“谁看见贾东旭了?”
“中午吃过饭,贾东旭去厕所了,就没回来。”工人甲说。
“嗨,易师傅,贾东旭在车间后面的库房睡觉呢!”工人乙笑呵呵的瞅着一大爷。
顿时,忙碌了一天的一车间活跃了起来,都冲着一大爷嘻嘻哈哈的打趣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贾东旭在一车间的影响力(非正面)比易中海这个七级钳工还要高。偷奸耍滑,小偷小摸,口花花女工友,那是顶级,做工件,只要是需要精度或者加工难度大一点,他都干不了,报废率和不合格率极高。如果不是一大爷日常帮衬和让其他徒弟帮他,估计贾东旭早都去打扫卫生了。(工人如果不是大错误,厂里是很难做出开除处理的)。
易中海气的太阳穴一鼓一鼓的,“哼!”了一声,就往车间外走去,找贾东旭了。
一车间和库房中间有几棵大树,后面堆了几块水泥板子,一大爷在背风的树荫下,找到了呼呼大睡的贾东旭。一大爷过去,拿脚尖点了点贾东旭的大腿。
“妈的,谁啊?!”贾东旭眼睛都没睁开就骂道。
“跟我回车间,把活干完!”一大爷懒得理他,扭头就走。
贾东旭这才反应过来,坐起身来,看着一大爷,撇撇嘴,问道:“一大爷,你昨天跟三大爷说的怎么样?我妈上午问我了,什么时候开席!我们家缺油水,干活都没劲!”
一大爷:“这事你就甭操心了。回来把活干完!回四合院再说。”
贾东旭:“嘿,还是一大爷有办法,阎老西那么抠,都得在您这安排下请客。对了,一大爷,到时候,得让阎解成那小子给我妈道歉!”
一大爷嘴角微微扬起。说:“东旭,四合院这些事,你别掺和,有我在,你们家不会吃亏。你给贾家嫂子说,我晚上再去问问三大爷。”
说罢,这不是爷俩却胜似爷俩的俩人回车间忙去了。(贾东旭站旁边看易中海帮他加工工件。)
阎解成和三大爷腿着往四合院走,走到宝钞胡同口的时候,阎解成突然抬起头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街景。他时常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他现在看到的每一处街景,都像是黑白色的相片,一点都不真实。
灰色的围墙,铺着煤渣的土路,路旁稀疏的野草,外墙上刷写的口号!稀稀拉拉的行人穿着打扮都是蓝,军绿,土黄色为主。猛的摇摇头,似乎回忆起前世的繁华的四九城,这种让他沮丧的落差感让他时常感觉到不真实。
蹲下来用左手拔了根狗尾巴草,捏手里看着,充满活力的绿色。
三大爷回头招呼他,阎解成抬头望过去的一瞬间,突然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张着嘴巴看向巷子口。三大爷也顺着他眼神望了过去。
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姑娘,扎了两个麻花辫子,提着一个布包,后面还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那少女穿了身土黄色的衣服,大大的眼睛,长的可爱极了。
三大爷笑着摇摇头,走过来,拉起阎解成就往回走。
“解成,你才多大啊?回去好好给我读书!书中自有颜如玉!”
【这姑娘是谁?为什么我看见她心里就这么激动,难以抑制。】阎解成麻木的起身,这个他从没见过却有个奇怪感觉的女孩。
这让他眼眶一热。痴痴的望着。
那两个姑娘好像是来这边的供销社买什么东西,也未做停留很快就走到大马路上了,大一点的姑娘声音远远的传过来“海棠,快点,一会赶不上趟了,我们还要回城南。”
三大爷看着眼睛红红的阎解成,心里还琢磨着是不是自己说话伤着儿子了。还是这很少出门的儿子犯癔症了。
“啊,没事的,爸,刚蹲下是眼睛进沙子了。”阎解成反应过来了,赶忙对三大爷说。
“成,没事,赶紧回吧!”
阎解成回头又盯着远处的那个姑娘看了看,深深地把她的样子记住。
谁都没有注意到,阎解成左手里的狗尾巴草去哪了。
南锣鼓巷四十号四合院
阎解成爷俩回来后,三大妈就拿着木盆在前院自家门口收拾三大爷钓的那几条小鱼。阎解成把鱼叉放在屋外,把装着那条大草鱼的木桶放在自家屋角,阎解旷蹲在桶边,叼着自己手指头嘬,抬头问:“大哥。这是你钓的?”阎解成面无表情的说:“解旷,今儿这条鱼我得在柱子哥那吃。想吃,回头我下次再弄条回来。”。阎解旷就嘿嘿笑着,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