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有些不放心,但见她坚持,还是点了点头出门。怕她有什么事,沈宴并没把门关上,只倚在门口,分神注意着。林初宁吃力的穿好了衣服,又简单洗漱了一下,脚步虚浮的往外走。推开门,沈宴就等在门口。“司机已经到了,现在下去就行。”他走近两步,垂头扶住了她的肩膀。“好。”林初宁语调软绵绵的,她吸了吸鼻子“我抱你下去。”“不用吧,我还能走呢。”怎么能让他抱呢,想想就不好意思。林初宁强打着精神走了两步,感觉浑身软的出奇,像是踩在棉花上。“那……想我背你?”“啊?”“选一个。”沈宴站在她面前,眉目微垂着看她,难得的有些强硬。“那我就帮你选了。”林初宁脑子一片浆糊,反应慢半拍。没等她说话,沈宴就弯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向前走去。林初宁只来得及轻声惊呼,下意识的圈住了他的脖子。人生中第一次被人公主抱。林初宁的呼吸都停滞了。沈宴的侧脸近在咫尺,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凛冽的清香,一瞬间脸爆红。她闭了闭眼,感觉自己已经从头顶开始冒烟了。她的肢体好像一下子停摆,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像是在做梦一样。沈宴抱着她,心想。手臂上的重量很轻,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重量,好像只有脖颈上那抹滚烫的呼吸才能证明这不是做梦。电梯里,四周映出人影,安静极了。沈宴滞着呼吸垂头看去,林初宁垂着眼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动作有些僵硬,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兔子。细软的发丝散着,胡乱的落在他们的衣服上,有些不合时宜的旖旎。淡淡的馨香萦绕在鼻尖,他红着耳尖,悄悄将人抱得紧些。到了停车场,沈宴轻柔的把她抱进车里,扣好安全带,又从车里拿了毛毯给她盖好。去医院的路上,一路有些颠簸,林初宁上车之后蔫哒哒的垂着头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天色渐渐亮起来,时间虽然还早,路上零零星星的却也有几辆车,相向而行的车子从不远处驶过来,橙黄色的车灯明亮,沈宴眯了眯眼,视线落在前方的路上,却伸出一只手掌挡在了她的眼前,为她隔开了刺目的光。长而翘的睫毛划在手心有种奇异的痒。眼前暗了下来,从指缝里偷偷溜进来的微光变得柔和,她眨了眨眼,心尖像是被温暖的潮水淹没。医院最繁忙的地方大概是医院和机场。天蒙蒙亮,他们来到离青山最近的人民医院,虽然时间还早,但走廊里已经有不少早起挂号的人了。挂急诊、量体温、抽血化验、等结果……“着凉。”大夫推了推眼镜,拿着化验单看了几眼,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是去爬山了吧。”得到肯定的答案,大夫看了看他们:“你这样症状的每年的这段时间都很多例,这个季节青山上风大,运动出汗被风一吹,抵抗力差些的可不就要感冒了,还是要注意的。”看了医生,就要去输液室了。输液室里人不少,上至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下至还只会哭的小孩子,把输液室填了个半满。林初宁坐在靠窗的一角,眼神发直的看着护士兑药,给被躺在父母怀里的小孩子打针。一开始孩子还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新出现的他们俩,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趁着他注意力被吸引了,护士十分利落的把针扎进血管,小孩子看着他们眨了眨眼睛,泪水一点点蓄起来,最后洪水爆发。“怕打针吗?”孩子的哭声有些大,沈宴坐在她旁边,看她一直盯着孩子看,小声的问。林初宁也和刚才的小孩子一样瞪着眼睛看他,“……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怕打针!针头扎进皮肤,护士给输液管调了调速度,叮嘱着沈宴注意点输液瓶,这瓶结束之后找护士换药后匆匆离开。沈宴帮她盖好毛毯也跟着出去拿药。林初宁靠着椅子闭目养神,不知道是药效好的立竿见影还是心理作用,输了一会儿液她就觉得身上的不适缓和了些。沈宴还没回来,她百无聊赖的发呆。对面的小孩子已经在妈妈怀里睡熟了,睫毛还湿湿的。可能是因为时间尚早,陆续有几个人也开始补眠,淡淡的消毒水味的空气里,一时间安安静静的。护士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查房。“你男朋友还没回来啊?”她把林初宁下一瓶药挂在架子上,微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