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绸缎般的长发在灯光下更显柔顺光泽,江霖脑子里莫名跳出了“长发公主”这个词,虽然他其实压根不知道这故事讲了什么,对童话仅有的认知也只停留在白雪公主灰姑娘那几个。
话说这么长的头发她自己洗的时候不累么?
江霖虽然想问她头发为什么留这么长,又隐隐担心自己要是提出来了、她忽然心血来潮决定剪短怎么办。
但是她短发肯定也很可爱。
再说白雪公主也是短发……吧?
一通胡思乱想。
虞礼乖巧地坐在沙发椅上,脖子以上尽量保持不动,只有眼珠子偶尔会转一下。
转着转着就又与江霖对视上了。
这次是在镜子里对视。
江霖头发剪短了大概两公分,发型恢复到和虞礼第一次见他时差不多,总之不再是“浪子”了。
她这双眼睛跟会说话似的,也总是亮晶晶的,看着就好乖好乖。
……咳。
江霖薄唇微抿,首先错开视线,别过眼去找刚才经理给倒的那杯温水。
虞礼终于吹完头发,感觉整个脑袋都轻松了很多,最后对着镜子自己简单梳了梳,便想转头去找江霖。
散下头发的少女整个人看起来更柔软了,黑发如瀑、衬得肤色更显皙白。
她洗完澡时也经常会披散长发,江霖在家里见过很多次,但这会儿心里却有一丝异样。
“头发不扎起来吗?”他音色偏低。
虞礼眨眨眼:“不用吧。”
已经很晚了,而且刚洗完头发,还是披下来更舒服。
江霖却径自去镜子前找了个皮筋:“扎起来吧,外面太热了。”
虞礼虽然不解,不过也还是听话地绑了个低低的辫子。
少爷满意了。
旁边经理及几位店员:“……”
这大晚上到底有什么热的。
回家路上阿丰在车里放了首抒情的老情歌。
失恋之后他的音乐喜好就从快节奏摇滚变换成这样了,人也有点变化,说忧郁也不像,就是有时候会莫名其妙感怀一下,可能是睹物思人吧。
虞礼的书包本来是放在后座中间门的,但上车后阿丰大哥照常递了两瓶牛奶给他们,江霖把后座中间门的水杯架放下来、顺手把她的包搁到正副驾驶座位间的扶手箱上。
而后路上遇到了个闯红灯的路人,阿丰急刹了一次,出于惯性、书包眼见着就要倒下来。
虞礼下意识伸手去接,不过江霖动作更快一步,她反而碰到的是他的手。
阿丰搭着方向盘,评价刚才的路人:“就这么急么。”
失恋后似乎整个人气质也变了,起码明显温和很多,放在以前遇到这种不遵守交通规则的,大概早就开骂“赶着去投胎是吧”这种话了。
江霖把包重新推回扶手箱上,手背上带着点她指腹的温度,偏凉。
他泰然自若地让阿丰把冷气风速调低点,又跟开玩笑似的对虞礼说:“今天是不是浪费你学习的时间了?”
虞礼很奇怪他为什么这么想,解释了自己晚上本来就是要洗头发的,现在洗完了,玩上洗澡就能缩短一大半时间,其实也差不多的。
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转而问他:“这周你写完作业了吗?”
江霖模棱两可地回答:“……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