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明里暗里贬低,若是有什么凭据也行,张竟自认还算谦逊,真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被人指出能改就改了。
但贾瑜说得完全没道理,只是用一连串话把人绕进去,在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大肆诋毁。
若不是确信自己没那些毛病,张竟都要自我反思了。
黛玉在场还好,敷衍说他一句失礼能消停会儿,一旦不在场了,说起来没完没了。
张嘴听说,闭嘴据传,都不知道一个刚到金陵一个月多的人,把哪里那么多人脉。
别的本事没见着,红口白牙,信口雌黄倒是用得炉火纯青。
多来两次,张竟学会了避着贾瑜走,即便迎面对上也会假装看不清人。
别人说几句,他还能劝慰自己,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可他又不是有什么独特的爱好,明明知道对方是无稽之谈,他为何要过去听人说?
万幸贾瑜不会当着其他人的面造谣,张竟躲了他也不过多纠缠,碰上人爱说,碰不上就算了。
最让人不能理解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贾瑜都说成那样了,从眼神和说话氛围中,张竟依旧感受不到对方的厌烦。
可能是他的直觉有些不太准吧。
贾瑜对他如何,张竟不是很在意,反正他是有些不想认识贾瑜了。
任谁被人那般当面诋毁,都不太能和人和睦相处。
成伯说在荣国府,贾瑜还是贾家老太太宠溺的后辈,不得不说,那老太太可真是独具慧眼。
贾瑜如何对待张竟,黛玉当然看得出来,可看出来也没什么好法子,硬拦倒是拦得住,可她哪里说得出口。
将话说开了,贾瑜也不再憋着,两个人刚擦干眼泪,贾瑜就迫不及待开始抱怨。
一说离家千里,借住姑父家,吃穿住行都要看人脸色。
二说比不上别人,下人都以张竟为重。
前者难免,就是林如海和黛玉多加嘱咐,在别家住着总不如自己家舒服。
后者更是能理解,不说张竟在林家上下住了将近六年有了情分,就是少年举人,谁不高看一眼?
这两点没法改,若是她再为张竟之事多劝,岂不是又给贾瑜多找了份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