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观雪淡淡说:“嗯,陵光大概四月中旬才回暖。”“哦。”“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楼观雪等了会儿,挑眉问道。夏青坐到了熟悉的位置上,闻言疑惑看他一眼:“说什么。”楼观雪长身玉立在窗前灯下,神情在半明半暗里看不清喜怒,很久之后,才极缓极慢地笑了,声音轻佻戏谑。“夏青,原来你拿我东西给别的男人,都不需要跟我解释的啊。”夏青:“……”靠。他这一问,夏青也回过味来,身体愣住。眼眸盯着最近处的烛灯发呆,神游天外。是的了,为什么他拿了楼观雪的东西给别人,都没想着跟他说一声。他以前是那么自来熟的人吗?也不是吧。在神色发懵想理由的时候,夏青先道歉了:“对不起。”楼观雪从窗前走了过来,雪衣掠过光滑的地,坐他对面。“对不起什么?”夏青在这事上倒是很实诚:“偷了你的东西,还给别人。”所以他先前到底怎么想的??楼观雪乌发如缎,垂在玉一般的锁骨上,笑了下问:“偷我东西倒无所谓,我就是有点好奇,傅长生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夏青思维比他打断,沉默片刻,说道:“我觉得他很熟悉。”他决定说的详细点:“就那种玄乎其玄的,万人之中总有一个人你会觉得以前见过的熟悉。”楼观雪听到这个理由,忽然古怪地一笑:“是吗。”夏青慢吞吞想了想:“是啊。”楼观雪显然对这点也不是很在意,伸手从书堆里取出一本书,道:“你的道歉可真没诚意。”夏青举起手,露出上面紧系的红绳舍利子,吐槽:“适可而止吧楼观雪,我现在为了帮你,名声自由都搭上了。”楼观雪落在他白净纤细的腕上,又很快地移开视线:“自由?你想去哪我没陪着你去?”夏青:“我压根就没有想去的地方。”楼观雪说:“那这是你的问题。”夏青瞪他一眼,但刚做了件对不起楼观雪的事,有些心虚,现在不想跟他吵,抿唇没说话。楼观雪一手支颐,一手翻着书页,忽然想到什么又低笑一声,语气凉薄:“你倒是能耐,还教人怎么吸引我的注意力。谁给你的勇气。”夏青:“……”夏青若有所思:“可能是那个侍卫吧,谁让我真的成功往你床上送过人呢。”楼观雪放下手,漠然看着他。夏青立刻正襟危坐,说:“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那话是你自己亲口说的。”楼观雪微笑,眼神温柔:“嗯,我告诉你,然后你告诉别人。”夏青憋半天,说:“通天之海那堵墙,人多力量大嘛。”楼观雪垂眸,讥讽说:“你真见到了它,就不会那么说了。”夏青疑惑:“你见过?”楼观雪:“没有。”夏青:“那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楼观雪意味不明笑说:“哦,总会见到的。”夏青面目表情盯他几秒,没说话。楼观雪看起来对他温柔体贴有问必答,实际上他不想回答的事有一千种敷衍的答法。好在夏青也不是什么好奇心特别重的人。“来,看看。”楼观雪忽然把手里的书摊开,推到了夏青面前。夏青低头,又是奇怪的文字。“干什么?看不懂。”楼观雪眼神天真单纯,笑:“教你识字啊。”“……”这人绝了。夏青暗自磨牙:“你还记得你之前怎么说的吗。”楼观雪手指点在固定的一页,从善如流:“记得。不过我不想你再负气出门,然后拿我的东西给别的男人。”夏青憋了半天,决定把先前问过三次的问题换种方式:“你是不是今天病得更重了?”楼观雪看他一会儿,露出一个笑,慢悠悠说:“好像是的。”夏青冷脸:“我不学。”楼观雪:“我想教。”夏青深深呼口气,左顾右看,伸出手,直接把在旁边呼呼大睡的骨笛扯过来,拿东西架着,竖着摆放到书前:“行,你教给它。”“!!!”骨笛猛然惊醒,差点直直往前栽倒。楼观雪别过头,闷声笑了好几下。夏青死命摁着笛子:“你主人教你识字!好好看好好学!”骨笛:“…………”它到底做错了什么?楼观雪笑罢才道:“这是有关梁国的记载。你不是觉得傅长生熟悉吗,我帮你好好了解一下他。”夏青无力吐槽:“……怎么?了解之后我还去和他认亲?”楼观雪还状似认真地想了下,而后又轻笑一声,语调懒散:“好像不可以。毕竟在外人眼中,你现在把我迷得七荤八素。以这个身份和人私通,我不杀傅长生都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