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她的手放在心口,循循善诱:“你信我吗?”
压下脑海中不停叫嚣的毒素,闻丹歌问:“应宗主的病好了,你就愿意与我成亲?”
他缓缓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你还是不信我”似乎一颗真心被辜负。
闻丹歌很不习惯他这副模样。硬要她选的话,她更乐意和语气不这么肉麻的应礼相处。但既然他松口了,她也就不想去挑剔什么。
“好,我信你。”说罢,她毫不犹豫将手抽出,临走前复问了他一遍,“当真?”
应礼深深看她一眼:“千真万确。”
闻丹歌点点头,大步离开了禁闭室。
她走之后,应礼仍留在禁闭室内,长久沉默。一直守在外面的侍从见状,忍不住上前询问:“少宗主您当真、要和她成亲?”
应礼垂眸饮茶,声音轻飘飘:“她都搬来莫前辈压我了,我能不答应?”
侍从疑惑:“她若是早和莫前辈有交情,为何现在才说?”
那可是莫惊春啊!被她亲口承认的“小友”,来头定然不小。既如此,又何必遮遮掩掩,羞于承认身份?
茶水已经凉了,喝下去不仅没有风味可品,还有股冷意自肠肚蔓延到心口。应礼仰头看月,面孔隐在阴翳里神情看不真切,声音却清晰可闻:“交情?什么交情。左不过旧友所托,看在故人的面子上照拂一二。她既然敢用莫前辈来威胁我,难道没想过后果吗?”
他平生最恨别人欺他辱他。
应礼既然敢说出“父亲痊愈了就与她成亲”这种话,就是料定了应宗主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可他不知道,闻丹歌手上有复魂丹。
她原本只得了一颗复魂丹,给未来夫君用。可自从听说应宗主身体不好后,她又大费周折寻到另一颗,预备婚后由应礼亲手交给他父亲。
现在,只不过是把流程提前了。
宗主寝殿守卫森严,每日里除了医师与伺候的下人,几乎不放别人出入。但再森严的守卫在她面前都不够看。闻丹歌隐去身影,悄无声息攀上了庭内的古树。
使她连日没有进展的,是寝殿门上那一把澹渊锁。
“什么人!”
底下传来熟悉的声音。闻丹歌动作一顿,迅速翻墙而遁,顺便低头看了眼发现她的是谁。
那人也看清了她的样貌,满脸错愕。
熟人。
树下传来两个守卫的交谈,“有人闯入?”“我看错了,只是麻雀。”“我就说嘛,这地方哪有人来?不和你说了,我要换班喽。丰蝉师弟,好好干。”说罢,其中一人的脚步走远,最终树下只剩下丰蝉的呼吸声。
“出来吧。”静了片刻,丰蝉终于忍不住出声。闻丹歌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恶意,犹豫了一会,还是撤去隐藏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