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可怕的气劲化作一朵蘑菇云,一时之间大地颤抖、狂风大作,数十里外的大魏军营与鞑子军营都清晰可闻!
高空之上,二人相距数十丈,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对手,喘息如牛。
好一会儿后,佝偻老者才沉声问道:“杨居士方才这一招……似曾相识,又有些似是而非,可是由当初那一招‘一去不回’演变而来?”
“好眼力!”
杨戈淡淡的回应了一声,顿了顿,他忽然问道:“老和尚,你虽作君王打扮,但看你的武功……你不是蒙元末帝吧?”
“哦?”
佝偻老者似是来了兴致:“何以见得?”
“你处处都在模仿君王之相。”
杨戈盯着他,似是在质疑,又似在验证:“殊不知君王是无相的……画虎画成猫、装佛装成魔,你少时肯定过得很猪狗不如吧?”
佝偻老者没有在意他的言语相激,反倒是露出了几分如梦清醒之色:“好一个君王是无相的,杨居士高境界!”
杨戈见他不上当也未在意,既已试探出这老毕登不是以帝王之尊修出这一身恐怖的帝王之气,那么无论他是以何秘法强修出的这一身帝王之气,都必然有破绽!
否则,他也不必时时刻刻都披龙袍、戴旒冕、称孤道寡,力图让自己的言行举止与自己的武道相合。
既然有破绽,那就加大压力,逼出他的破绽!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心念一动,杨戈便再次化作一道流光扑了上去,冷月刀爆开一团灿烂的刀光……
佝偻老者见状,毫不犹豫的抽身后退,拉开安全距离后再挥动一双古铜色的肉掌,击碎漫天刀气。
……
在杨戈与佝偻老者纠缠不休之时,一边的决战已经打响。
震天动地的战鼓声响彻天地,十六万五千大魏将士化作三路倾巢而出,浩浩****的压向三峡口的鞑子大营。
而那厢的鞑子大军,亦知晓决战时刻已经降临,三十万鞑子大军在苍凉的号角声指挥下仿佛波浪一般缓缓运动着,如同迟缓的巨人般推向迎面而来的大魏军队。
双方近五十万大军,如同阴沉沉的乌云,覆盖了数十里草场!
双方都有不能输的理由。
兴亡生死……皆在今日!
“此战就由我辽东儿郎当先!”
中军帅旗之下,诸将俯瞰着已经标注好敌我双方态势的沙盘,蒋奎率先开口,他伸手一指鞑子右翼:“稍后中军先按兵不动,某家先领军猛攻鞑子右翼,一旦鞑子精骑出动,谢将军趁势从鞑子左翼绕后,直取鞑子中军,打他们一个首尾不相顾……”
诸将跟随着他的指指点点,模拟着战况。
周辅率先摇头:“不能这么打,鞑子骑兵数量占优势,你部一旦陷进去便很难再突围,且哱拜必不会蠢到一次性便将所有骑兵放出来,皆是声东击西不成,还把你们给陷进去!”
蒋奎心说他们冲得出来,但听完周辅的言语之后,他还是改口道:“那我们就围着鞑子左翼打,谢将军先按兵不动,倘若鞑子骑兵来得少了,就配合某家里应外合,先吃掉鞑子一批骑兵再说……鞑子士气本就低落,只要我等首战告捷,必能乘胜追击!”
周辅扶着沙盘俯瞰许久,最终还是摇头:“还是太冒进,谢将军昨夜袭营扰敌闹了一整晚,鞑子对我们的骑兵总数必然已经了如指掌、不会不防……而且我疑心,鞑子在两翼都布置了重兵,就等着我们上套呢!”
“哦?”
沈伐仔细打量着沙盘:“何以见得?”
“数目不对!”
周辅一指鞑子两翼:“鞑靼酋长哱拜乃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三峡口无路可退,他不会不知两翼的重要性,但他捏着三十万大军,左右两翼却仅有十一二万之众,中军却足足捏着近二十万大军……这不是引我们猛攻他们两翼是什么?”
沈伐观察了片刻,点头道:“周将军疑心……哱拜在唱空城计?”
“空城计倒是不至于……”
周辅迟疑了片刻,摇头道:“他们兵力比我们富裕,哪怕只安排个五六万人在中军,我们撞上去也无法短时间内攻破他们的军阵,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伏兵回援。”
众将都觉得他说的有理,一时之间都盯着沙盘陷入了沉思。
适时,有斥候飞马来报:“启禀大将军,大军后方有五十余骑飞马而至,为首三人自言杨天胜、项无敌、李锦成,求见路亭公杨将军!”
“他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