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关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吸气抬头大喝道:“来人,擂鼓聚将!”
“砰砰砰砰……”
激昂的鼓点声,振聋发聩!
……
大魏三路大军北出长城,追逐着鞑子三路兵马往漠北草原深处退去。
因为杨戈所在中路军咬着鞑子的中路军咬得很紧、连战连胜,鞑子的左右两路兵马都急着与中路军汇合,以致于明明处于优势兵力、野战主场,都无暇回军与身后的追兵再战,只能不断派遣骑兵袭扰后方的追兵,不给他们冲上来撕咬的机会……
六路兵马,纵横数百里,一边追赶逃窜,一边横向不断派遣斥候传令兵横向联系,一路向西北方深入漠北草原。
出塞八日后,鞑子三路大军在斡难河畔附近合兵一处,三十万鞑子大军屯兵三峡口附近,回军迎战后方追兵。
他们不得不打,再深入,便是蒙元的起源之地我斡难河畔,若是让魏军马踏斡难河,蒙元那口死而不僵的精气神可就彻底散架了。
再者说,再三峡口打,总好过被魏军逼到斡难河背水而战胜算更大!
随着鞑子三路大军汇合,追击鞑子的三镇魏军兵马也顺利会师。
辽东镇,三万步卒、两万马军,总兵蒋奎。
蓟州镇,四万步卒、一万马军,总兵周辅。
大同镇,六万步卒、五千马军,总兵俞关海。
合共十六万五千余将兵。
……
是夜,魏军帅帐之内。
“不能再拖了……”
身披甲胄的杨戈一拍沙盘,打断了诸将的争吵:“鞑子的粮草即将消耗殆尽,再拖下去,我们将面对的就不是三十万疲惫之军,而是三十万死中求活的饿死鬼!”
“听我的,三军以周辅周将军为临时统帅,今晚子时开始,骑兵袭扰敌营,黎明之际发起总攻,一战而决!”
“他们不是发源于斡难河畔吗?我们就将他们打崩在斡难河畔!”
他一开口,帐中众将争执声立止,诸将齐齐抱拳道:“谨遵路亭公之令!”
杨戈挥手:“都回营准备吧……谢玉!”
王大石愣了愣,似乎没反应过来他是在叫自己。
沈伐连忙伸手推了他一把,王大石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抱拳道:“末将在!”
杨戈眼神沉凝的俯视着他:“我将七卫骑兵都交予你手,你能带领他们,最小的伤亡打出最大的战果吗?”
众将都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杨戈,再看了看王大石……他们都是统兵大将,最深恶痛绝的就是这种既要又要的军令,可偏偏这样的军令又出自杨戈之口。
谢玉听言脸上却浮起欣喜若狂之色,他毫不犹豫的单膝跪地,抱拳面红耳赤的嘶吼道:“末将若败,提头来见!”
杨戈面无表情:“机会只有一次,你若把握不住……后果你自己清楚!”
谢玉:“必不教路亭公失望!”
杨戈挥手:“去接手那七卫骑兵,饱餐一顿后抓紧时间歇息。”
谢玉:“喏!”
他再次抱拳,起身匆匆冲出帅帐。
“谢玉?”
众将之中,蒋奎苦思冥想着挠了挠腮边,低声嘟囔道:“这名儿咋听着怎么耳熟?”
俞关海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辽东铁骑。”
蒋奎脑海中一亮,失声道:“昭武谢氏,骁骑将谢玉?”
他想起来了,这位就是前任辽东铁骑将主,辽东镇副总兵加骁骑将军。
当年他能就职辽东镇总兵,除去熙平十三年大破兀良哈之战的战功外,主要还是捡了昭武侯谢氏倒台,辽东镇诸将皆被连根拔起的便宜。
当年这位骁骑将军在辽东那可是风头无两,麾下三万辽东铁骑纵横燕云、所向披靡,连盛极一时的兀良哈部精锐骑兵,轻易都不敢进犯辽东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