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恪只好应声退下,去调整值班表去了。
……
船队夜宿宿州码头。
方恪晌午后入城,在净街鼓敲响之前便带着大包小包的酒菜赶回了船上。
杨戈点起一盏黄豆大的油灯,拉着方恪一起小酌,听他说些过往跟着沈伐东奔西跑的经历。
喝酒不觉天色晚,二人不知不觉就喝到了半夜。
纵然是小酌,二人也都有了五六分醉意。
就在酒菜即将消耗殆尽之时,船舱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锣声。
“还真有那不怕死的?”
方恪听到铜锣声,“蹭”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来人!”
船舱外值守的力士应声入内,方恪喝问道:“何事半夜惊扰?”
力士答道:“回方百户,尚未有袍泽回报……听声音,应是一连那边传来的。”
好家伙!
方恪没想到吃瓜还能吃到自己头上,当即便惊怒交加的冲杨戈一抱拳:“大人稍坐,卑职去去就来!”
杨戈笑呵呵的起身,从一旁的武器架上抓起一口柳叶刀抛给他,自个儿再随手拿起一口厚背砍刀:“一起去看看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听他这么一说,刚刚还火冒三丈的方恪也一下子就笑出了声:“撞上咱爷们,算他们流年不利!”
二人这一唱一和,将进来回报的力士都给整笑了。
强盗摸进空无一人的房屋,那是强盗的乐子。
强盗摸进满屋彪形大汉的屋子,可不就是主人家的乐子?
一行人出船舱,朝着铜锣声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刚刚抵达一连的两条船只附近,杨戈便见到一群人打着火把,将两个浑身湿漉漉的麻衣汉子按在甲板上。
一名身穿葛布短打的敦实汉子,正抓着一柄明晃晃的刀子快步游走着,不断指挥众人搜查船只、检查货物……
那汉子,不是他以前旧部谷统,又是何人?
杨戈看清那厢的状况的时候,方恪也看清楚了那厢的情形了,先一步上前招呼道:“老谷,东家来了,过来说话!”
那厢的谷统听言,立马就扔了手里的刀子跨上跳板,小跑着过来抱拳道:“半夜惊扰东家安歇,谷统有罪!”
自从杨戈升任上右千户所千户之后,他已经许久都没能和杨戈说上一句话了。
杨戈笑吟吟的扶了他一把:“自家兄弟,不用楞多礼……怎么个事儿?”
谷统激动的回道:“回……东家,刚抓住人,还没来得及审问,不过看他们的行迹,应是惯犯,都使上迷烟了,要不是弟兄们警觉,就阴沟里翻船了!”
“迷烟?那还真是惯犯!”
杨戈诧异的点头:“人都抓住了么?”
谷统连忙躬身道:“东家,谷统办事不力,来的应有六七人,只抓住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