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来对峙。
时鸣语气沉沉,道:“因为对峙毫无意义,只会给人看笑话。”
这话说完,几个官吏推来了一辆木质轮椅,请时鸣坐上去。时鸣挪了位置,最后冲着江行的方向摆摆手,道:“等我哦。”
江行嘴唇动了动,口型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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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惊受怕了好几天。江行书也看不下去,满脑子都在想要是阿鸣出不来怎么办。
阿鸣那么娇气,进了大牢里,怎么可能经受得住?她也看不见,但是……
但是阿鸣又说了,不会有事的。
江舟摇见他着急,也连带着着急起来,道:“阿鸣什么时候回来啊?”
江行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但他真是担心。
马上又要考试了,江行无心翻书,“噌”地一声站起来,道:“不行,我要去看看。”
086对他的行为表示无语,道:“你怎么看?她被带到官府里面,你觉得你能进去吗?真有意思。”
江行急了:“那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086道:“你去只会添乱,你知道吗?”
江行方才热血上头,现在被086泼了好几桶凉水,这才缓下来,喃喃道:“对,对……”
先生这几天也不在,想来是为了时鸣的事情奔走。那个登徒子,他后来托徐樵查过了。
那人是城中一富商的儿子。富商早早死了,留下孤儿寡母和偌大的家产。
原本那登徒子十几二十
14、大意酿得祸事端(修)()
岁,已经不算小了;又是男丁,亲戚就是想霸占他家的财产,也要掂量掂量,不会同江大伯强抢他家的东西一样,直接肆无忌惮地上手去搬。
而且,那登徒子去年方考上秀才,是身有功名的。如此一来,他母亲带着儿子,还有一大笔遗产,日子过得其实不错。
但是,如今儿子死了,一个妇人在豺狼虎豹一样的亲戚里独自守着财产,实在不容易。
偏偏儿子又是以这种难看的方式死去,必然会沦为笑柄。因而那妇人一口咬死是阿鸣蓄意勾引,目的在于保全儿子的身后名,进而将自己打造成一个受害者的形象,让那些亲戚就算抢东西,在道德上也说不过去。
甚至于以后真的发生了财产被瓜分的事情,闹到官府之后,自己还能占据道德制高点,捞回一些好处。
若是儿子就这么难看地死了,留个登徒子的烂名声,那么结果可想而知了。亲戚在瓜分她家的财产时,甚至会理直气壮谴责她教不好儿子。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儿子学坏,偏偏又要把责任归结于母亲,进而找到合适的空子,理所当然地占便宜。
——但那又如何?那妇人不容易,干他何事?这不是她抹黑阿鸣的理由。阿鸣没错就是没错。怪只怪她儿子管不好下半身。
江行此刻进退不得,只能在家里干着急。如今已经过去好几天,时鸣依然杳无音讯,这可如何是好……
他正烦心时,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江行急急忙忙去查看,以为阿鸣回来了;不想来人只是玉竹。
江行一颗心又沉了下去,没精打采问:“玉竹,你家小姐……”
“我在这儿呀。”
一阵清凌凌的嗓音,居然是阿鸣。她方才躲在了一边,江行又着急,故而并未发现——亦或者,就是时鸣故意为之,不让他看见。
江行此刻终于放下心来:“太好了。”
时鸣的脚还未好全,坐在轮椅上对他笑,道:“哥哥,一别多日,你看我是否清减?”
江行忍俊不禁,上上下下打量了时鸣几眼,像是要把她的模样镌刻在脑子里。末了,他评价道:“并未清减,反而更……”
他余光中瞥见时鸣的嘴欲撇不撇,马上收声,道:“回来就好。他们没为难你吧?”
“就算为难我又如何?”时鸣哼道,“明明是那登徒子轻薄我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