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拍戏,其它的行程徐才茂都跟着舒琬,协助他熟悉工作流程。他还带了助理在一旁给舒琬拍短视频存物料,就等着将来《盛世安》播了做宣传。在剧组拍摄期间舒琬真的把他的琴带去了片场,当然几场打戏里用的都是剧组的道具琴。舒琬的琴太贵了,道具老师不敢乱碰,舒琬也不放心放在剧组,都是每天带回家,第二天再带过来,由小助理负责看管。去录ost的时候,舒琬也带上了他的琴。本来两位老师对突然加进来舒琬颇有微词,毕竟在此之前舒琬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作品,他大学学得还是钢琴,和传统音乐和影视配乐创作完全是不同的赛道。孟辉远给他们发了舒琬现场弹琴的几个片段,群里安静了一会儿,两位老师决定先见见本人。于是舒琬抱着琴去录音室的那天,两位老师先围着他的琴品鉴了半晌,而后让舒琬现场弹一段看看。舒琬弹完,抬头等二位老师发言。二位老师:“……”老师之一:“你大学真的不是学古琴的??”舒琬挠了挠脸颊,心虚道:“……我是比较喜欢古琴。”老师又问:“除了古琴你还会其他乐器吗?传统乐器。”舒琬想了想:“应该……都会一点儿吧?”大梁的哥儿都追求风雅,琴棋书画要样样精通,舒琬在乐器方面尚算有天赋,舒家给他请来的教习便将能教的都教给了他。老师拿来古筝,舒琬太久没弹,熟悉了一会,便将之前弹的曲子现场改调弹了出来。老师又换了扬琴,舒琬也没什么压力。最后现场有的乐器舒琬都试了个遍,西洋乐他一窍不通,传统乐器,他还真的都会一点儿。这个一点儿已经很了不起了,舒琬不是光会音调,而是能把曲子完整地表达出来。试到后面两名制作人不是在考察能力,而是纯粹是好奇舒琬到底会多少乐器。等舒琬弹完琵琶,录音室里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制作人之一佩服道:“你是真的有天赋,钢琴就不用试了,这个你最熟。”舒琬:“……”这个还真不熟。满足了众人的好奇心,最终分给舒琬的工作还是完成古琴部分的编曲,主要就是洛王的片段。不会用到钢琴,这让舒琬很是舒了口气。接下来的日子里舒琬就是在剧组和录音室两头跑,这期间还有件小事,是小助理告诉舒琬的。当初在片场打了舒琬的那几个群演都被行政拘留了。舒琬不太熟悉现代的公安部门,但也知道抓人要讲证据。小助理八卦道:“听说是因为上家给的钱分配不均,其中一个人直接反水投案自首了。”原来这几个群演除了领头的那个,其他人连舒琬是谁都不知道,只当他是个普通的小演员,得罪了人,要教训一顿。一人分到几千块钱,借着拍戏下个黑手而已,他们都当天上掉馅饼,赚个外快。结果没想到最后到手只有一千,还被剧组开除了。奇怪的是,他们再去其他剧组跑龙套,也没人要他们。连猎头都把他们拉黑了。这时候他们已经知道舒琬的身份不简单,再去找当时牵头的人时,人早都跑回老家,明显是干完这一票就不当群演了。其他群演还要吃饭,一千块钱很快花完,还找不到新的剧组能进,其中一人一怒之下就投案自首了。这事儿荒唐又让人无语,牵头的那位因为在外地,垮了省,还在抓。不过没有造成严重伤害,抓了也就是拘留几日。
舒琬作为受害者,没过几天收到了一份联合道歉书。道歉书里几名群演纷纷恳求舒琬大人有大量,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还想演戏。当时郁恒章也在一旁,他像关掉舒琬的手机禁止他看微博评论一样,伸手收走那份写了整整三页的道歉书,淡淡道:“全是废话,不用看了。”舒琬很听话地点头:“那就不看了。”郁恒章看了他一会儿,嘴角扬了扬,揉了揉舒琬的头:“乖。”舒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他将郁恒章的手从头顶上取下来,困惑道:“郁先生,为什么我觉得您像是在摸雪球。”郁恒章:“……”郁恒章默默移开眼,手指噼里啪啦敲电脑,一副很忙的样子。随着影视城的拍摄进入尾声,舒琬的编曲也进行的差不多了。这日他从录音室出来,像往常一样和小助理一起下楼,去了停车场,大楼拐角处突然走出来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人。那人径直走到舒琬面前,小助理警觉地挡住舒琬:“请问您有什么事?”那人抬了抬鸭舌帽,露出一张舒琬曾经见过的脸。一头灰色板寸的青年神色颇为复杂的看了舒琬一会儿,开口道:“舒琬,好久不见。”“您的咖啡,请慢用。”商业楼附近的一家小咖啡厅,舒琬和小助理,以及那位神秘的灰发寸头男青年,三个人坐在隐蔽的角落处,大眼瞪小眼。灰头男青年用一种“你难道不该说些什么吗”的眼神注视着舒琬,舒琬则岿然不动。小助理看看舒琬,再看看男青年,越看越心惊,心道这莫不是舒琬的旧情债。毕竟对面的人怎么看都像是有千言万语在心间,望着舒琬的眼神里隐隐透着幽怨,欲言又止。见舒琬端起咖啡,慢慢啜饮一口,寸头哥终于忍不住了,率先打破沉默:“舒琬,我没想到你连说都不说一声就把账号全换了。”舒琬放下咖啡杯,没有答话,看似淡然,实则心中全是慌乱。他见过这个人,在电脑上。“舒琬”的电脑屏保就是他和这个人,还有另外两个人的合照。四个人勾肩搭背,一起对着镜头大笑,看起来曾经关系很好。为什么说曾经?因为舒琬找到了“舒琬”电脑的密码。他在万能的猫爪软件里搜索出一般人常用的密码类型,按照提示一个个试过去,还真用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打开了“舒琬”的电脑。电脑里有很多“舒琬”和屏保上三个人的合照,舒琬辨认出他们是一个乐队,经常在一起玩,似乎还一起参加过演出。留下了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他们的照片却是舒琬在垃圾站里翻出来的。舒琬由此推断,原来的“舒琬”和这几个人应该已经不再是朋友了。替换“舒琬”这个身份的两个多月里,一直没有人找过他。舒琬还以为包括这些照片在内的、他不了解的那些过往都会渐渐淡化,彻底和现在的他切割。没想到刚放下心不久,就有人找上了门。舒琬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