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为什么?他放过谢凌了不是吗?
哦,不对,那是梦里的事。
是穆幼庭帮他幻想出来的发展轨迹。
现实世界里,他和谢亦珘联手把谢凌送进监狱了,他还上了次法庭呢。
原来他没屈服啊。
所以,他现在没亲人了?
毕竟连母亲都走了的话……许朝云翻看着自己手机里的通讯录,终于确认了这件事:
嗯,他好像,真的没有家人了……
许朝云沉默着低下头,用手按住胸口,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这里突然酸酸的,堵得他有点难受。
当他抬起头,泪早已不知不觉缀上他的脸庞,配合那双通红的眼,无端端让人感到绝望。可许朝云自己却没发现。
不过是候鸟覆巢,他早就习惯了。
所以,他还演什么呢?
面上的悲伤逐渐褪了下来,许朝云嗤笑着,随手抹去脸上渐冷的水渍,转身把自己扔在沙发上。
打把游戏吧,好久没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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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救赎是下一场深渊
许朝云打完游戏,缩在沙发上睡了个午觉,一觉醒来却看到外边一片漆黑。只有那轮永不悬落的月亮在尽心尽力地散发一点凉凉的光,尽管它已经小如眉弯。
是深夜到了。
他拢了拢衣衫,继续睡去。
第二天,许朝云披着一身浴袍,任由柔软的妆刷在他的妆面上涂画,涂至下颚,他配合地微微扬起下巴,柔软的羊毛却扫过他的喉结。
许朝云只觉喉头微痒。
拂去化妆师接近他的那只手,许朝云突然不可抑地弯下腰干呕了一声。
随即,顶着化妆师疑虑的目光,许朝云没事人一样坐回铁皮椅,毫不在意地冲着那人笑笑,颔首温声道:“我们继续。”
他平静地阖上眸,安静得像座任人装扮的洋娃娃,也像幅被万千笔墨涂抹的画报。
晕晕彩彩,无知无觉间就被人塑了形刻了像。
是过去被抹开,绘上新丽,是未来被摊开,待人起笔。
许朝云在光洁平滑的石板上躺开,绽开,只待一支伯乐来相他这匹千里马,为他铺就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