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玉生倒是一副不怎么惊讶的样子,合上手中的茶盖,略有些可惜地瞥了戴珣一眼。
接收到华玉生对戴珣的目光,魏锋伸手扣住戴珣的肩膀,准备将人带离,至于之后这人如何处置,那就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事了。
总之不会好到哪去。
就在戴珣即将被人带走的时候,他突然爆发,挣脱肩膀上禁锢的手,发着狠冲到华玉生面前,毫无章法地对着这名情报头子出了手。
华玉生手一松,手中的茶盏落了地,摔成一瓣儿一瓣儿的,碎得很是可怜。
华玉生还了手。
而戴珣,当然不是身经百战的华玉生的对手。
只不过凭着狠劲过了十数招,戴珣就被华玉生擒下,压在一旁的酸枝木桌上。
而魏锋站在一旁,一动都未曾动,似是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
“呵,戴三少这是,恩将仇报?”华玉生笑着问道,眼睛却危险地眯起,似乎戴珣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就要在这里将人杀了。
“我只是,愿为先生效犬马之劳。”忍着内心的慌乱,戴珣死马当活马医,一边说,一边扭头对华玉生挤出一个笑来。
色若春华,倒是让华玉生不禁一愣。
就在此刻!
戴珣趁着华玉生出神的机会,反手挣开束缚,在逼近的同时,将藏在手心的茶盏碎片抵在华玉生的脖子上。
瓷白的碎片沾着红艳艳的血,却不是华玉生的。
是戴珣的。
手上的伤口割得很深,戴珣却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明媚而张扬。
维持着威胁人的姿势,戴珣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盯着华玉生的眼,重复道:“我愿为先生,效犬马之劳。”
华玉生没忍住笑,那张温润的脸染上一丝张扬:“如此效劳?”
戴珣毫不在意地丢开那片碎瓷,毫不在意地丢开他最后的倚仗,单膝跪下,以示忠心,与无害。对华玉生的无害。
受伤的手搭在膝上,染红了灰色的布料,愈发刺目。
刺目,却也耀眼。
戴珣在赌,赌上他的容貌、他的狠意、他的一切,还有华玉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