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当初苏妙很是瞧不惯傅云娇的这份“清高”。
她休息时从不爱与她们八卦,独来独往,身上总透着点和她们不是一路人的感觉。
苏妙在背后说过她坏话,更在知道傅云娇有个私生子时,暗自揣测过她和野男人的过往。
但人和人有时的缘分就是奇怪,她们俩真正熟识起来,还是因为苏妙那场来势汹汹的胆囊炎。
苏妙十六岁离家,飘在外乡,活着都已经用尽气力,哪还顾得上照顾自己。
长期作息紊乱再加上吃饭不规律,急性胆囊炎疼得她死去活来。
没医保没社保,送到医院被要手术费时,苏妙慌了神。
想过撑一撑,开点药回家,但最终还是疼晕在了急诊室。
醒来以后已经是手术第二天,苏妙是从老板娘嘴里才得知,是傅云娇赶过来把钱垫了,还在病房守了她一整晚。
大概也就是从那天起,苏妙对傅云娇不再冷着脸。
她叫上她一起吃饭,帮她搬搬重物,看看孩子。
还了钱之后,谁也没提过以前的事。
苏妙从来没问过傅云娇怎么想的,但她自己清楚,在她这儿,傅云娇是这座城里,她苏妙唯一能付出真心的人。
天光大亮时已是上午十一点,苏妙餍足地伸了个懒腰。
傅云娇和小也都不在,苏妙起来洗漱,把被子叠好,看见傅云娇给她留了字条,上面写,煎饼在锅里,热一下就能吃。
明明有手机,还要留字,苏妙知道她是怕发消息吵醒她睡觉。
苏妙收起字条,吐槽她真是操心操不够。
人却还是去了厨房,叼起煎饼吃完,替傅云娇锁好门离去。
幼儿园一个月前就开始放寒假,傅云娇忙不过来,只得将小也送去日托班。
白天还好,日托班的孩子们多,大家玩闹在一起时间也过得快。
只是一到傍晚,见同伴一个两个纷纷被接回家。
落单了的小也不免就会想妈妈。
幸好老板娘大度,默许傅云娇若是上晚班,可以把小也接来店里。
傅云娇为了还她人情,便把店里无人愿上的晚班全归给了自己。
今天被客户临时加钟多推拿了四十五分钟,等傅云娇赶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教室空空荡荡,老师在走道闲聊,小也一个人,搬了个小板凳,趴在栏杆上,托着腮,也不知在想什么。
傅云娇跑进大门,抬头就看到了他的小脸,软糯糯的,贴在窗边,像个年画娃娃。
她喘着粗气,在楼下冲他挥了挥手,又马不停蹄往楼上跑去。
小也高兴地叫了声妈妈,站起来,把板凳挪回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