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加上苏轼为他挂的一个牡丹纹香囊,怎么看怎么怪异。
苏辙皱皱眉,道:“六哥,你这是做什么?”
“八郎,你昨日答应过我的,难道想赖账不成?”苏轼也觉得这香囊不大适合苏辙,但没办法,就这个香囊最为打眼:“你挂着就是,定要王安石好看!”
有道是最了解一个人的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的敌人。
这话对苏轼很是受用,他每日闲暇时间除了写文章骂王安石,就是四处打探王安石有什么弱点。
还真叫他知道了,原来王安石极不喜桂花香气,一闻到桂花的香味就会一个喷嚏连一个喷嚏。
等苏辙与王安石碰面后,这才知道苏轼的“良苦用心”。
王安石又一个喷嚏后,皱眉道:“……苏大人这是做什么?”
“莫不是故意报复我?”
“阿嚏!昨日苏大人还说我小肚鸡肠,今日一看,你我二人不过是半斤八两!”
原本红艳艳的香囊,苏辙顿时觉得它顺眼起来:“王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香囊是我娘子所做,叮嘱我要贴身佩戴,总不能因王大人不喜桂花香气就不准我们戴香囊了吧?”
“我朝可有说过不准我们佩戴香囊嘛?”
如今跟着一起过来有几位大臣,如今一个个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压根不敢接话。
近日朝中这局势啊,简直比六月的天儿变得还快,他们都不知道到底站在哪一边了!
唯有范镇扬声道:“自然是没有这条规定的。”
“若王大人布喜欢闻苏大人身上的香气,离苏大人远些就是了!”
“又不喜欢又偏得往人家身边凑,这不是自讨没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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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脸色略有些不好看,这不就是说他热脸贴冷屁股嘛!
苏辙却冲着范镇拱拱手,正欲开口时,范镇却冷哼一声走了。
苏辙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觉得这小老头还是怪有意思的,就像将他当成一家人似的,自家人有矛盾归有矛盾,可若是有人奚落他,这小老头就会毫不犹豫站在他这边!
一行人很快步入别院。
别院中有专门为官家所设的书房。
官家在此处见了他们。
不过两天的时间,官家就憔悴了一圈,平素和善的面上再没见到半点笑容,只道:“……你们的好意,朕心领了。”
“这两日朕也想了很多,兴许是朕真的命中无子,好不容易有孙神医在,难得活下来一个儿子,却变成了个傻儿。”
“比起他前头故去的三个哥哥来,他算是幸运的,起码还能保住一条命。”
“朕坐拥天下,富有四海,难不成还照顾不好他吗?”
话虽如此,但他话中的痛楚却是挡都挡不住。
范镇正色道:“还望官家保重龙体啊(),您如今身子康健(),孙神医医术高明,也不是不可能再有子嗣的……”
官家却是摆摆手,摇头道:“范大人,以后不要再提起这等事。”
“若这等事再来上一两次,朕怕是受不住的。”
范镇也曾夭折过一个儿子,即便已过去几十年,他想起这个夭折的儿子仍觉得心如刀绞。
将心比心,如今他便也没有继续说话。
唯有王安石像没看见官家面上的愁容一般,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官家得早做立储的打算。”
苏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