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音桐双手环胸坐着,在车内的后视镜里凑巧与往后面扫的鹤叔撞上视线,“鹤叔,我要告诉姑姑你知情不报!”
“小姐可冤枉我了。我虽常跟着少爷,但也不是无时无刻。少爷若是有意瞒着,我也无从得知啊。”
鹤叔趁着等红灯的时候,用三言两语就摘干净了自己。
车子跟着拥挤的车流走走停停,外边的街景不断后退,树木在风中摇曳,偶尔有两三声蝉鸣,听起来十分惬意。
傅庭肆早上跑了趟拆迁地,那户闹事的幸好没什么大碍,让他回了公司开完会就彻底闲了下来。
少有的闲暇日子,听着耳畔两个人有来有往的交谈声不免多出几分兴趣来。
在两个人的幻想越来越离谱前,他出声及时止住,“见过两次而已,称不上认识。手帕不知什么时候弄掉的,她应该是碰巧捡到了。”
往日里外界对于傅庭肆的猜测有许多,中听不中听的,这人都从未在意过,更不会刻意去解释。
这时陡然听见,秋音桐竟觉得有些恍惚。
明明是澄清的话语,她却硬生生品出了点其他的味道。
这么好的机会,秋音桐才不会轻而易举就这么放过,“她。。。。。。是不是很漂亮?”
垂在身旁的胳膊被人用指尖杵了一下,傅庭肆浑然未觉。
昨夜他在胡同口等车来接,这人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抱住了他,娇软的语调里夹杂着一两声啜泣,热意洇在他的胸口,让他倍感不适。
出于骨子里的教养,他并未强硬地推开,只是沉着声音示意对方松手。
女孩子显然被他吓到了,不顾身后那久经岁月和风雨摧残的掉皮墙体,后脑勺抵上的时候才抬着头向他解释。
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里还蓄着未来得及滴落的泪水,长长的睫毛上泛着水光,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
只是那紧攥在身后的双手摆明了这人对他还是抱有警惕心的。
明明被抱的人是他。
仿若她才是受害者。
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只是事后促使着他找秋音桐要了二十盒面膜。
早上的短暂接触,纯属凑巧。
他从顶楼下来,恰好看见这人探身去看。
听着那连连响起的惊呼声,想必是劝说未果。
他怕她被伤到,或者被吓到,顺手拉了一把。
当时扑鼻而来的是洗发水的茉莉花香,萦绕在他的鼻间。
沉思了小半晌,傅庭肆总觉得这味道突然弥漫在整个车厢,让他渐渐失了神。
启唇出声的时候遵循了大脑内真实的想法,让秋音桐和鹤叔往后几年重提此事依旧会觉得诧异。
他说:“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