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捱几日也就见了。”
“可实在捱不住了呢。”
他有些委屈。
这人,变化也委实大了些。可这也才像是个人该有的样子。
陆晏只陪着白知夏走到成荫阁外,就叫撵走了。
白知夏的心里,多少是有些沉重的。
毕竟袁珩知的远走,她也清楚究竟是为什么。
成亲前的最后三天,白知夏忙碌的很。她接待了不少来道贺的人,这其中也有她还未过门的两位嫂嫂。
匡烟稳重,周娉灵巧,都是为人处世真诚之人。
直到初八这日午后,才算清净下来。内务府的教习嬷嬷与礼部请来的全福嬷嬷也都到了。一番礼仪下来,也委实是累乏了。白知夏梳洗过后,茯苓就红着眼跪下了。
她在与白知夏拜别。
贴身服侍的婢女,本该陪嫁的。可她为着私心,离了主子。白知夏叹气:
“前后巷子的事儿,不必如此。”
豆蔻也红了眼,镇日一处的小姊妹,往后也算是分别了。
主仆几个说了好半晌体己话,白知夏实在是乏的厉害了,这才睡过去。
初九一早,宾客登门。
谁也没想到,白家嫁女,能有这么多宾客。
白知夏一早起来,满屋子忙碌起来。
她也没个嫂子,更没姐妹,一时间屋里倒有些冷清。按品大妆,因陆晏是一品忠毅大将军,还是侯爵,有功在身的,她这一成亲,就册封了诰命。是以今日大婚的礼服,也是宫中预备的。
大妆过后,匡烟与周娉都来了。匡烟红着脸笑道:
“虽,虽还没进门。可今日这样大好的日子,咱们权做嫂子,送你出门。”
“什么权做,本就是。”
白知夏也笑,但笑容很短促。周娉道:
“你这是害羞的吧。”
然后她也慌乱不已道:
“我到时候,只怕也是这样的。”
这么一打趣,白知夏慌乱的心思倒淡了几分。她也不知为什么,分明经过一遭的事儿,可如今却还是会慌。匡烟这时候见着左右无人,悄悄塞了一包点心:
“内务府和礼部操持的婚事,仪程繁琐,只怕受累,你藏在袖子里,捱不住的时候吃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