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一同往舒心堂去,白崇几次看白知夏,白知夏道:
“大哥要说什么?”
白崇才道:
“知道你不愿见陆世子,但先是皇后千秋那晚的事,再有萃云亭的事,陆世子行事稳妥,如今还荐了这样好的郎中……”
好郎中?
白知夏真是忍不住想要冷笑。
“为着救你,他伤的厉害,所以我想着,寻个日子,登门道谢。”
白知夏低头掩住眼底的情绪,他确实伤的很厉害。
染血的柳叶刀在脑海挥之不去,让她的心一阵阵抽搐一样的难受,让她畏惧,让她憎恶。
“好。”
范氏那边才与任阿嬷一同吃了饭,叫人把她送出去。任阿嬷那边孙媳妇才生了孩子,得了曾孙,任阿嬷忙的很,惦记曾孙又惦记主子,来回的跑。范氏与她说了一家子往南边儿管庄子的事,任阿嬷舍不得主子们,范氏与她说了白知夏说的话,她顿时就同意了。张罗着往南去的事,等着白知夏去那儿游玩的时候能尽兴。
白知夏今日遭了惊惧,多少有些心悸未缓和,范氏问了今日复诊的事,白知夏编撰了些好话叫范氏安心,范氏见她恹恹的,只当今日外出逛的有些累了。
“到底还没好呢,还是早些回去吧。”
“哎。”
她才起身,门外就有通传过来。
“太太,晋王府陆世子递了拜帖来,想见见咱们姑娘。”
屋里一下就静了。
白崇三兄弟与范氏都看向白知夏。
见不见,都听她自己的。
白知夏绞了绞手里的帕子:
“都这时候了,不合时宜。”
母子四个都看向通传的小厮,仿佛料定陆晏必还有后招。果然小厮道:
“陆世子说,事急从权。”
母子四人又看过来。
白知夏抿了一抹似笑非笑。
什么事急从权,无非今日在顾草堂的事情罢了。
“那就,请去园子见个面吧。”
“嗯。”
范氏点头。
未出阁的姑娘确实不太好在自己院子招待外男。
白知夏从舒心阁出去后,范氏便与白崇道:
“这陆世子,样貌是绝佳的。可武将出身难免粗鲁,没什么情趣。况且出身太高了些,我只怕盈盈受委屈。袁六郎倒也好,虽说是个白身,可盈盈若与了他,闲云野鹤的过从容自在的日子也好。可就是那个身子太不济了。”
“阿娘太心急了些。”
“我如何能不急。盈盈都十七了,你瞧瞧满盛京她这般年岁还未定亲的有几个?”
范氏蹙眉盯着白崇,白崇只得思量后道:
“那……倒是陆世子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