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缨惊诧过后,压制不住的欢喜,连声音都颤抖道:
“爷?”
陆晏不再做声,他手脚并用爬起来出去,没多大会儿,外头传来贺笺笺尖锐的哭声,她不顾阻拦硬冲进书房,扑倒在地:
“爷!爷您不能这样!我知道错了,我再不会招惹她了,您不能为了她就弃我于不顾,我跟在爷身边九年了啊……”
她哭的伤心,陆晏隔着书案淡漠的看着她:
“贺叔因我而死,我代行父职,将你养育至今,送你风光大嫁。你与霍缨一同长大,他心悦于你,对你而言,这是最好的一桩亲事。你们成亲,聘礼彩礼都由我出,风南巷的宅子也给你们。”
贺笺笺眉眼遽变,眼见陆晏是铁了心肠要撵她,哭的越发厉害:
“爷,我与霍大哥情同兄妹,怎么,怎么能做夫妻呢?”
陆晏点头:
“好。那就去宁乡吧。”
“宁乡偏远,没有一个亲人,我,我不能去宁乡……”
陆晏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宁乡是你家乡,你爹娘尸骨都葬在那里,你未曾出嫁,自然该守在他们身边。我会安排你在那边招赘,延续贺家血脉。”
贺笺笺愕然,好半晌哭喊:
“您是要逼死我啊!”
陆晏似笑非笑的冷冷看着她:
“你今日不是也要逼死白氏。”
“我没有,我没有!我是诚心道谢的,是她,是她心肠龌龊,想歪了去,实在不能怨怪我。”
陆晏上下看她一眼,只冷笑了一下。这一眼让贺笺笺冷汗涔涔,无所遁形。
她做的一切,都被人看透了。她忽双眼一闭,就软软倒下去了。韩墨急道:
“爷!”
陆晏淡漠的看着她:
“送她回去,让宋先生给她看看吧。”
韩墨匆匆安置人送走贺笺笺,又命人去请宋先生。要转回屋里时,霍缨焦急道:
“这是怎么了?”
“她不想与你去岭南,也不想去宁乡。”
霍缨怔了怔,苦笑:
“她心里一直念着爷的。”
韩墨顿住,不敢苟同的看着霍缨:
“霍缨,贺笺笺什么心性你该知道。为什么与她说白姑娘的事,还让她与你一同去怀恩公府?你便是不顾念其他,总也该念着她是救了主子的人。若没白姑娘,世子爷早死在陷阱里了。她于世子爷的恩情,便如于你我的恩情。你……忘恩负义!这事闹出来,姑娘失了名节比丧命还要严重,那世子爷呢?你那忘恩负义的罪名,岂不是要叫世子爷全部背负起来了?”
霍缨脸色难看:
“又没与外人说。”
“可贺笺笺寻到白家大肆提及此事。”
“她是好意!”
“好意?”
韩墨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