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荒诞无稽之言,是实情?是真的?
那孩子确确实实不是他的?
毕竟李渚霖记得清清楚楚…
当年在扬州时,二人每次行完房事之后,她都会灌下碗避子汤,从无错漏过一次。
且在临行前几天,他夜闯烟霏阁,亲眼所见她正在更换沾了血的月事带…
且若孩子当真是他的。
那他现在已经诚意道歉,更改心意,愿娶她为首辅正妻了,如此不是正好一家三口团圆?
那她为何还要拒婚呢?
怎么想怎么看,此事的疑点,蹊跷都太多太多了。
“云风,派人去细查那孩子的年龄,来历。”
“再命人去扬州,将这些年来阮珑玲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务必事无巨细,尽数调查清楚!”
“七日之内,给我一个答复!”
“是,大人!”
云风颔首拱手,点头应下。
京城距离扬州千里,哪怕是用千里良驹换着来回,也至少需要十天时间,现在只有五天时间,策马飞驰是来不及了,唯一的办法,只能飞鸽传书。
时间紧迫,云风接令后扭头就走,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
翰林院中。
阮成峰因仙客来的命案,正蹙眉在翻阅刑部的案卷文书…
此时同僚杨肃凑了上来,瞧见他因熬夜而生的眼下青黑,安抚道,
“那桩案子你莫要担心,听说薛指挥使已查出些眉目,估摸着过上一阵子,就能还你们阮家一个清白了。”
毕竟职属不同,阮成峰再担心,也不能直接越权去调查此事,只能干等着水落石出。
他很感激杨肃这番宽慰的,略疲惫着略点了点头,以表敬意。
杨肃话锋一转,
“那日我也在仙客来中,瞧见你那姐姐,可真真是个临危不乱的女中豪杰。
听说她还有个孩子?竟丝毫都看不出。
孩子几岁了?”
阮成峰翻页的指尖微顿了顿,
“已有三岁了。”
*
御药房。
吴纯甫初初当值,哪怕是医术再高,可按资历论资排辈,是绝轮不到他去给宫中的各个贵人看诊的,只能奔走在东西十六宫,给宫女太监们看病诊脉。
此时御药房总管走了进来,捋着白胡子,双目定睛在他脸上瞧了瞧,一掌轻拍在他肩上,甚为欣慰道,
“你这小子不仅方子写得不错,且我观你面相,一看就知你是个有福之人,听说已经娶妻?那定是儿女双全了吧?”
吴纯甫乍然得上峰如此夸赞,有些受宠若惊,然后微微屈身回话道,
“咳,家中目前仅有位千金,还未得贵子。
但还是借您吉言了。”
谁知总管一脸诧异,
“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