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还有其他不受宠的小兔子,就一只叠一只团一块儿,大家都毛茸茸、软乎乎,好像也没那么难受。
现在,爸爸妈妈和兄弟姊妹们又在做什么呢?
应该吃过午饭,一起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吧。
绒绒球星的天可蓝了,云也白白的,像棉花糖。
他们还会想起自己吗?
会不会……已经忘了小於了?
男孩晃晃脑袋,把难过的想法晃出去。
不怕不怕,他安慰自己,现在可是有新mama了呀!
幼崽趴在窗边好奇地看着窗外。
那是原生态的星球上从未出现过的调度港口,机械臂,大船,行色匆匆的上班族,还有天上飞来飞去的钢铁怪物。
岑寻枝用自己的外套把小孩裹得只露出眼睛,耳朵尤其藏严实。
就这样还不放心,出发前严厉地叮嘱,绝对不能被人发现。
小於懵懵懂懂地理解,自己是个不能见光的秘密。
新mama说什么,他要听话,才不会被再次扔掉。
他已经没有第一个家了,不想再没有第二个。
边防局位于联邦第三太空港,岑寻枝则住在首都星。
来回其实有单位班车,不过坐在一堆同事中间,突然带着个孩子太招眼。
大隐隐于市,还不如坐公共穿梭机。
现代人上班精神压力都大,穿奇装异服很正常,所以带个把自己裹成球的孩子,完全不奇怪。
对吧。
有那么几秒钟,岑寻枝思考了一下自己这种举动,和那艘星舰走s垂耳兔到底有什么差别。
可能是知法和知法犯法,胆大和胆大包天的区别吧。
公共穿梭机的座位排布有点儿像古董飞机,左二中三右二的那种。他挑了最左边。
小崽子被他藏在靠窗那排,包得严严实实;再加上他本身气场生人勿近,倒也没什么人往这里投来目光。
中途过来几个工作人员,岑寻枝蹙眉。
哪怕他自己不觉得,双腿的情况以社会各种标准来定义都是残障人士,去哪儿都会得到点很累赘的特别关注。
在那些人穿过一排排座椅抵达之前,他把幼崽抱起来,低声吩咐:“闭上眼,没我的命令不要睁开。”
以前在军队雷厉风行惯了,对小孩儿也是强硬语气。
好在小於听话,mama说什么就是什么,赶紧闭上眼。
宽大的帽檐下小孩子只露出下半张脸,看起来和人类幼崽没有任何区别。
工作人员很礼貌地问他需不需要帮助,又问孩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岑寻枝也习惯了应付场面话,就说自己一切正常,小孩儿困了,言下之意请他们不要吵醒他。
小兔兔双手很小心、很小心地抓住成年人的衣服,小脑袋下意识往他怀里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