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塔尔的灰眸瞟向她,“莉娅,我希望我们之间可以更加坦诚。”
莉娅说:“难道你就对我坦诚吗?”
安塔尔不语,他眼神无奈地看向架子上的烧烤。
莉娅语塞,好吧,他今天还是挺坦诚的。
莉娅妥协,“你想听我坦诚什么?”
安塔尔说:“一些它告诉我的无稽之谈。”
莉娅问:“怎样的无稽之谈?”
安塔尔说:“它说,它看见你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
莉娅说:“……果然无稽。你看,我根本没有离开。”
安塔尔说:“是的,我看见了。”
安塔尔唇角勾起,如在微笑,眼底却没有笑意。
莉娅看出,他没有信。
可这又如何?他没有证据,而她是死也不会承认的。
至少,上一秒,她还在这样想——
麻雀不知何时被安塔尔握在掌中。
他向内收紧五指。
莉娅骇然,“安塔尔,你在做什么?!”
安塔尔回答:“莉娅,我在惩罚这只说谎、诬陷你的坏鸟。”
莉娅愤怒,“你这明明是在惩罚——”我。
话语未尽,“砰”地,极轻的一声。
如同冬夜的雪花落在地上。
生命消逝了。
莉娅徒劳地伸出手,她脸颊微烫,爆裂的身躯飞溅出一滴粘稠的血。
从她脸上流下。
她还流下了一滴别的什么。
说来,这是很虚伪的泪水,她杀了它十余只同族,这是事实。
莉娅听见自己尖叫出声,好多声,叫到她嗓子哑了。
安塔尔抱住她,稳住她摇晃的身体,他不懂,她为什么哭泣。
“明明莉娅杀死过更多。”他嗓音委屈,干净的那只手抬起,为她擦眼泪、擦血。
莉娅任他动作,她还没有缓过来,她默默哭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哭什么。
安塔尔呼唤她“莉娅”、“莉娅”,一声声地,她却怎么都不肯搭理他。
安塔尔害怕了,他意识到,他做得太过分。
不过,这是可以弥补的。
安塔尔垂手,指腹点在鸟儿死掉的躯体上。
圣光闪烁。
鸟瘪下的腹部“噗”地向上挺起。
豆眼睁开。
它活过来了,扑腾着翅膀,欢腾地、仿佛从未死过的绕着他们两人转。
莉娅目睹这幕,停下哭泣,“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