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翻了个白眼:“那不行,整的好像我在窥探人家的秘密一样。我就是稍微有亿点点好奇而已,万一惊扰到咱陆神就不好了。不过啊老大,你说我们这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的运气吧,不然怎么遇到陆予,还把他拉到了咱们的阵营里呢。”
如果没有陆予。
造神计划是成功还是失败,真不好说。
张弛撑着下巴,忍不住笑了笑:“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那只能是陆予。”
卫钧不置可否,只是问:“那傅云朝呢?”
张弛一手握拳,啪叽一下拍在另一只手的掌心内:“这还用问?当然是神的男人了!”
剩余的人还在客厅内说笑,陆予和傅云朝先回了房间。陆予靠在窗前,眼下这个位置正巧可以看到符玔与韩青岩、贺锡儒走在昏暗的环境内,符玔甚至将两人带去了后院的坟地,指着自己的墓碑和两人说笑。
韩青岩与贺锡儒皆背对着陆予,他自然也看不到两人的表情。不过,想来应该是开心的。
沉默间,傅云朝从浴室出来,男人的身上松松垮垮挂着深色的浴袍,苍白的肤色与浴袍的颜色两相交织,发间的水珠滴落流淌滚入后颈和锁骨之下,配合着略显昏黄的灯光,莫名就染上了几分稠艳的色气。男人上前毫不犹豫地将人拥至怀中,鼻尖抵着青年后颈的肌肤,深深嗅了一口,低声道:“符玔是你让他回来的。”
陆予嗯了一声。
符玔对于陆予来说也算是个特别的人。如果没有他的帮忙,他也不会遇到韩青岩和贺锡儒,有些事情做起来便没有那么简单。他一直想着让符玔和韩青岩以及贺锡儒再见一面,今天他也喝了点酒,忽然察觉到这个机会似乎还不错。
符玔便回来了。
但他的时间也不长。
陆予承受着傅云朝的亲吻,眯着眼睛喘息逐渐深重。待到气息渐渐缓和,陆予抬眸时才发觉自己的手早已不知何时撩开了男人身上的浴袍。他的手掌抵着傅云朝的胸口,身体靠在椅子,半仰着头向傅云朝露出脆弱的脖颈喉结以及如花朵绽放,鲜艳欲滴的唇。
陆予哑着声音,“再亲一下。”
傅云朝失笑。
他察觉得到陆予正在逐渐变得粘人,他也很喜欢陆予的这种变化。而现在,他好像又感觉到陆予又有了新的变化。这个向来情绪不外露,冷冷淡淡的青年大胆得很,就像一只时刻被宠着的小猫,捏一捏后颈觉得舒坦了,便露出了柔软的肚子。
傅云朝的吻很快又落下来。
很浅很浅的呜咽声透过窗户的缝隙顺着风飘散至远处。
家里毕竟还有人,傅云朝和陆予也没打算做到底。男人只搂着人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看陆予的耳根蔓起熟悉的潮红,看他眼眸湿润,仿佛有春水要荡出来,看他雪白衬衣半敞,春色无边。牙齿细细磨着青年柔软的耳垂,傅云朝的目光随意扫过不远处,还能看到符玔三人,他顿了顿,问出了一直以来想问的问题。
“人的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也是老天爷定下的规矩,你会不会因此受伤?”
陆予知道傅云朝在问,他将本该已经死去的符玔带回来与韩青岩和贺锡儒见面,会不会对自己产生影响。傅云朝不知道的是,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善心大过凶宅本身的凶煞,他好像一直在做旁人嘴里的烂好人。
那些死去的人,会因为他和亲人再度重逢相见。
陆予看他们哭着抱在一起,不觉得羡慕,却又忍不住为他们多争取一点时间。
他收敛了分散的情绪,很快摇了摇头:“不太会。”
不太会。
傅云朝没放过这三个字。
不太会和不会有着显著的区别。
傅云朝皱眉看他,手指捏上他的脸,“你最好老实交代。”
陆予拍下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语气倒是平静,没有丝毫在被审讯时的紧张:“以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刚从天地之间诞生的时候是有人形的吗?后来就是这种违背天命的事情做多了,就没法维持人形了。”
陆予知道那是对他的惩罚。
不过他也没在意。
“我本来以为我会一直这样下去,但是那天真正的陆予被人送进了岐山凶宅,他用身体和灵魂换一场他想要的复仇。我……同意了。”
从那天开始他再次有了人的样子,并且以陆予的身份生活在这个人世。
换做以前陆予是不会做这事情的,但那天或许是鬼迷心窍,加上符玔死前一直叭叭叭跟他谈外面的生活,他的那点心思也终于展露无疑。所以他答应了陆予,他也变成了陆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