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抚郡,可以看到城门外正在铺设一条条漆黑的铁条,这是大梁天工院研究出来的东西,名字叫做飞轨。两条飞轨并立一直向前延升,同时在飞轨之上放置铁车,在由特殊豢养的铁眼犀牛拉乘,这便是恒帝推行的铁牛飞车之策。铁牛飞车速度极快,远超马匹的速度,而且有着飞轨连接道路更加精确,在配合驿所站台,只需要按照时辰等候就能乘车。此前这铁牛飞车只在梁州各地施行,李希仙倒是没想到,这已经铺设到冀州了。“儿时戏言还真让他还原出来了!”想到那位爱打小报告的皇帝,李希仙拍了拍身下马匹,也不知两人下次见面会在何时。风声、雨声、打雷声。路人、盲人、说书人。一间路旁的废弃客栈内,躲避风雨的路人聚在稍显破旧的大堂内,一些人利用手边的茅草挡住漏风的缝隙,同时祈祷大雨快些结束。而在大堂中央,那位目盲的说书人正说着最近的江湖趣事。“那铁手阎罗名为马走日,别看名字奇怪,但一身实力却是高绝”“捏铁成泥,拍石成粉,就那一双铁手,不知捏碎了多少贼寇的喉咙”“就说五日前,此人独自前往雁荡山,不仅破了峡山寨的大门,更是拿了贼首刘天星的人头”“之后更是在那山寨内杀了个七进七出”“此后得名铁手阎罗”老人目盲但嘴皮利索,再加上故事讲的生动,周围渐渐围了不少人。都是赶路的过客,谁都想听个稀奇。“此人真这么厉害?莫非是武道宗师不成!”冀州之地门派并不多,同时上品真功也被世家门阀掌握,又因这类世家子弟通常不外出走动,和江湖更是两类人。所以大部人都没见过什么高手。此时突然冒出一位杀贼如杀鸡的狠人,这让众人有了些许谈资。“你当宗师是大白菜,这位多说伏虎境”“不止,听说此人当初迎战那十八连环坞的跨江河伯贾镰,就凭借一双手掌,硬是折断了那对翻江刀”“之后更是不惧暗箭,连杀七位坞坊主,一个人一天就灭了十八连环坞!”“好家伙,这位是个铁人!”“不,是狠人!”“或许是位横练高手”“什么横练能无惧刀砍斧劈?”“那就不是我们这种小民可以知道的了”外面风雨飘摇,屋内借着篝火,众人侃侃而谈。而在角落里,还有一人独守着一座火堆,此时对方正清洗好手中野兔,接着把清理干净的兔肉插上木棍放到火堆旁边炙烤。随着时间推移,一股香味慢慢扩散,最后在撒上一些调料,那股香味就更加浓郁了。此时几声口水的吞咽悄然响起,刚刚还聊的火热的众人慢慢看向角落,目睹着对方吃着兔肉大餐。风雨来的急,众人也没有什么准备,都是过往赶路的过客,手中也没有多余的粮食,都是一些大饼加咸菜。此时馋虫被勾了起来,其中就有几位想要去讨上一口吃的。可借着火光走近,看到对方魁梧的身躯和不善的面容后,那刚刚准备说出口的话语瞬间消失。李希仙看着来人靠近又离开,心中有些瞧不起。想吃好的,却又不敢开口,这种人成不了大事。最后他站起身拿着一只兔腿来到了那位说书人身前。“先生刚才讲的故事不错,不知可否讲讲其他趣事?”闻着鼻间香味,说书人没有立刻接过兔腿,而是反问道。“不知这位壮士想要听些什么?”“是民间轶事还是侠女柔情,或者是诡秘奇闻小老儿也知道些”把兔腿放到老人手中,李希仙说出两个字。“仙台”而听到这两个字,说书人也露出一丝笑意,接过兔腿吃上一口,对方缓缓说道。“好,那就给您讲一讲仙台的故事!”仙台在三百年前被称为斩龙台,乃是武帝挥刀斩龙的地方。其位置据说对应怒江返水之地,既是对应龙江逆鳞之处,于此处斩龙可镇压其神魂。但龙之身躯犹如山岭,控制龙首却无法压制其躯,于是又另起一地,名为剐龙林。首尾皆被压制,只是一刀即可斩断龙首磨灭其血肉。“龙君之威诸位可以想象,那是翻江倒海之能,移星换月之功”“可就是如此,依旧被武帝所擒”“武帝当初亲屠九条龙君,用其血肉浇灌天下九江,用于镇压九州气运”“这在风水学中叫做九龙压脉之局”手中兔腿吃完,说书人也说出了百年前仙台的由来,至于为何改名,那当然是自武帝之后,再也无人可以斩龙。这斩龙台的名号自然无法维持。而李希仙听后却关注起了另一个地点,那就是剐龙林。夜已经深了,同时屋外的大雨也已经停歇,可夜间赶路那就是找死,所以大部分人都决定等天明在离开。,!但仔细观瞧,那位说书人却不在此。官道之上,说书人慢慢向着远处走去,手中一支竹竿缓缓敲击着地面,前面的障碍无法阻拦他的脚步,每一次躲避都是那么的轻松。直到感受到前方大树旁的身影,他才缓缓停下。“没想到昔日的青田先生居然当起了说书人”“真是可惜了一身好修为”李希仙扔出手中酒壶,那刚猛无涛的力道被对方轻松接住。感受到手臂的酥麻,苏环单手拨开酒壶,闻着那熟悉的酒香他点了点头。“米花酿,看来你是别有所求啊”“要不然也不会投我所好”想到刚刚那只兔腿,他发现自己早就被此人盯上了。“一点见面礼而已,先生:()从日行一善到信手斩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