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便与从前温和同样了。
恐怕是她方才听岔了,花灼吸着鼻子,哽咽问,“你能把你身上的外袍脱下来给、给本小姐穿吗?”
花灼听见脑海内人设ooc预警,咬了咬唇。
梁善渊穿衣一向是里一套外一套,便导致虽整日一身白衣,却总觉得身姿缥缈,花灼一双泪眼盯着漆黑前方,听没人回话,颇有些没安全感的用脚尖勾了勾梁善渊的小腿。
梁善渊却挪了挪身子,离花灼远了些。
花灼吓了一跳,急忙顺着黑暗用脚并用爬过去,两手不住乱摸,确定搭上了梁善渊的大腿,才松了口气。
“把你外衫脱了给我,”花灼抿了抿唇,“别、别让本小姐说第二遍,能让本小姐穿你这种庶民的衣服,哼,是你上辈子烧高香修来的福气!”
听着脑海中+20的阴德,花灼黑暗中眼泪流的更凶了,她真是遭了天谴,都这么惨了,还要做任务,她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花灼生怕梁善渊给她一心窝,双手安抚性的拍拍梁善渊的大腿。
梁善渊只望着漆黑前方,感受到少女轻柔的指尖,他微压了下漆黑的睫。
如此模样,成何体统?他虽对活人如何不感兴趣,但在这阴黑破观如此行事,此女究竟有没有廉耻之心?
“你要衣服做什么?”
“我,我衣服都脏了,”花灼咬了咬唇,“要是我点完了火,有鬼顺着那臭血的气味抓、抓本小姐怎么办?”
她才不想把希望全寄托在梁善渊一人身上,她看过好多恐怖片,她知道的,忽然被泼了这种脏东西很不吉利的,就是一种被恶鬼标记的证明。
梁善渊却一顿,指尖解开了自己的外衫。
本以为此女一无所知,倒是知道那些畜生浇来的一泼臭血有问题。
花灼得了梁善渊染着些许苦涩药草味的外衫,先披上后又悄悄脱了小衣,才将自己的衣裳全都堆到一侧,拿着火折子,却犹不放心,“阿善。”
“嗯?”
这会儿又不喊姐姐了,梁善渊坐在黑暗里,兴味索然的瞧着她,轻弯了下眉目。
此女个子小小,他当初得到原本梁善渊这身人皮时,缩骨才得以融合人皮。
这些年按着个子微高的女儿家一般生长,自是不比他原本身量,哪怕如此,他如今的衣裳被花灼穿着也不伦不类,要卷个两圈袖子才成,还提着裙摆,颇有几分滑稽。
“你只能在这里等着我吗?”
兴许是害怕,这骄纵贵女说话都染着些可怜巴巴的音调。
“是啊。”
听谁痛苦为难,他便高兴,漆黑间,梁善渊笑意弯弯的打量着她。
花灼正欲哭无泪在心中想,这次该唱个什么歌,却听身后女子幽然,“对了,灼灼。”
“啊?”
花灼刚迈出一步,急忙回头。
她盼望着事情还能有转机。
梁善渊眼勾藏笑,“这次还是不要唱歌的好。”
“为。。。。。。为什么啊?”
一片漆黑间,花灼听到对面那温温柔柔的声音道,“我虽不大明白,你为何每次一遇鬼便会唱歌,但冒然发出声音,尤其是大声唱歌,是招鬼之举。”
花灼心头狠狠一顿,忙要去拿自己搁在衣裳底下的桃木剑,又听女子轻“唔”一声。
“对了,桃木剑等物,除些霉运还成,驱鬼却是不成的。”
花灼:。。。。。。
原来她看了这么多年的恐怖片,真到关头,非但救不了她,还险些害了她。
“就显摆你知道的多!”
花灼怒意,一摔衣裳,却听静谧漆黑中,铃铛声轻响,一时之间面色颇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