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问奚水是禾的什么人。
“弟弟。”奚水用英文回答。
“你的口音听起来像纽洛曼蕾区的人。”曼蕾区是纽洛发展最快最好的三个区之一,曼蕾区的原住民口音与其他区不同,因此会带着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奚水以前的老师是曼蕾区出来的。
和老太太聊了一会儿,奚水才关门回到屋里,他回到房间,都懒得整理行李箱,随便找了套衣服,彻彻底底把自己洗了一遍之后,躺到奚禾早就铺好了的床上。
差点睡着之际,奚水突然惊醒,他把正在充电的手机拔了,飞快拨通了周泽期的电话号码。
电话连续响了很多声才被接通,周泽期声音沙哑慵懒,“都弄好了?”
奚水抓着被子,“你刚刚睡着了吗?”
“睡了一会儿
。”
周泽期答完后,奚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听着周泽期的呼吸声,良久,他把自己蜷缩在一起,拉过被子盖着脑袋,瓮声瓮气道:“我好想你啊。”
周泽期那边也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小动静,“我也想你。”他说。
外面的光照进奚水现在的新卧室,白色的薄纱窗帘垂落在实木地板上,奚禾很疼奚水,书架,书桌,衣柜,都是按照奚水的喜好定制的,靠墙角放着一个细长透明花瓶,插着一支枝叶翠绿的吊钟。
“你现在很困吗?”奚水问周泽期,他觉得应该是很困的。
“还好,和你说话就不困。”周泽期声音很低,有些字音甚至沙哑得听不清,像粗糙的磨砂纸摩擦着耳廓,酥酥麻麻的,一点点疼意,不过可以忽略不计。
奚水摸了摸发麻的耳朵,“那你什么时候睡觉?你那边都快天亮了。”
“你现在在做什么?”周泽期忽然问。
“我躺下了啊,三哥让我睡觉。”
“不怎么困的话,你去你的行李箱里找一下,看有没有一个黑色纸盒。”
“没有啊。”奚水躺着没动,他自己收拾的行李箱他还不知道吗?他没有装黑色纸盒进去。
“有,我放的。”
奚水掀开被子,下了床跑到没有合上的行李箱跟前蹲下,在里头翻找了一遍,很轻易就找到了周泽期说的黑色纸盒,只有巴掌大。
手机在床上,奚水隔空喊了一句“什么东西啊?”,纸盒上没有说明,他把盒子拆开,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橡胶手感的浅绿色椭圆状物体,外面有一层细小粗糙的颗粒。
捏着不太软,也不呱唧呱唧叫。
奚水回到床上,把手机拿起来,好奇地问周泽期,“这是什么啊?”
周泽期把功能轻轻缓缓地和奚水说了一遍,奚水从面色如常到通红如血,耳朵都变成了粉色,他缩在床上,声若蚊蝇,“那需要我再去买一个充电器吗?”
“先试试还有没有余电。”周泽期说。
奚水把被子掀开,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开了免提放在枕头边上,双手举着那球仔细研究,“怎么试呢?”
奚水在后头摸到了几个凸起,他随便按了其中一个,手里的东西突然震动了起来。
奚水吓了一跳。
手忙脚乱把球压在了肚皮底下,球在肚皮底下嗡嗡嗡,震得奚水耳朵都红得要滴出血,奚水抓起手机,表情惊慌地告诉周泽期,“它震动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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