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起伏不定,是恐惧,是愤怒?郁阙分不清楚,“我只想你放过我,我想保家族平安,我想清清白白过日子,我不为妾!每一回随你赴宴,我都如履薄冰。”
萧默眸光倨傲地看着她,“由得了你么?幻想皇帝为你做主了?异常天开!”
“本官有夫人的卖身契在手,夫人若乖顺,本官带着夫人出入皇宫,捧你入云端。”
他收拢手心,用了几成力道,几乎将她扼死,一个签了卖身契的女奴,叫他这么火大,扼死了又何妨?
“可惜你不识抬举,那萧某只能拽夫人入地狱了!”
掌心又收拢几分,郁阙面色苍白,萧默他眼神凛冽,透着冰冷的寒光,他真想就这么将她掐死。
昏暗的车厢内,随着马车前行,一抹寒光晃动开来,是他临出发前,亲手为她佩戴的一副珍珠耳坠。
死对她来说太便宜,萧默放开她,靠坐车壁,沉默着独自消化怒意。
郁阙发髻散了,狼狈不堪,一双美目充盈泪水。
“萧默,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萧默端坐在车厢,冷冷的看向地上的人,“夫人恐怕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
“知道你今夜犯了本官什么忌讳么?”他问,“今夜你险些冲撞了皇后。”
“御史夫人真正惹恼我了。”萧默似下了什么决定,“既然夫人不愿随本官出入宴席,往后就留在府中,不必再踏出萧府一步。”
“元春过后萧府门口车水马龙,府里多宴请,少不得要夫人作陪。”萧默有的是手段折磨她,“尤其是县主家的李继宗,也会登门。”
“前两日我去县主府邸,李继宗可是特意提起了夫人,说那夜在教坊对夫人一见倾心。”
“夫人既从他手里抢过万小雪,使得我与他结怨。又拦着我送一双美妾给她。”萧默环住双臂,倚靠车壁,游刃有余道,“若过几日李继宗来萧府,我吩咐夫人陪侍左右,夫人应该不会拒绝?”
郁阙浑身冰冷,神不附体一般静静跌坐在马车角落。
听他话后郁阙滞愣许久,“我宁死不会答应。”
那副他亲手为她戴上的珍珠耳坠随着马车缓缓摆动着。
“不答应?可以。”萧默,“恐怕夫人还不知道吧,令尊前几日携着娇妻幼子回皇城了。”
郁阙别开眼,切齿道,“你只会用我的家人作威胁,小人!”
“此举卑鄙,却有效不是么?”萧默缓缓道,“你也不想你的父亲再度入狱,不想你的幼弟受宫刑为太监,你的妹妹不过七岁的年纪,你也不想她进教坊这等乌烟瘴气之地,是么?”
“萧默你!”郁阙惊呼着扑过去,一双柔荑死死的掐住男人的脖颈,什么教养,什么身份统统都不要了,她只想与他同归于尽!
“夫人不使点力?戕害本朝重臣,叫你们金陵郁氏会氏统统陪葬。”
她被逼到绝境了,真真绝境了,她是世家之女,御史夫人啊,怎么沦落到、沦落到、
抬手拔下金簪,死死抵住男人的颈,汹涌的恨意涌上心头,她想就这么与他一道死,以这座豪华车驾为坟!
“不动手
16、第16章()
?”
分寸之间,他的命在她手里,他毫无怯意,笃定这个女人没有胆量,今夜她应该已经知道皇帝对他的纵容与宠信到了何等地步。
“不过叫夫人陪宾客喝喝酒罢了,这么生气?”
他的一字一句都是火上浇油,将她逼入绝境,看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金钗坠地,换来男人轻蔑的笑声。
下个瞬间她张口狠狠咬住男人那一方雪白脖颈。他将她从一个高洁端雅之人,变成了如今只想啖血吃肉的疯子!
浓郁的血腥味流入口舌,萧默并不抵抗,欣赏着她垂死挣扎,她越是逾越,他越觉得有趣。
鲜红缓缓淌过雪白脖颈,衬得男儿那张脸更妖冶几分,“夫人就这点伎俩?”
有那么瞬间,郁阙觉得这个疯子也想与她同归于尽。